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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设在主殿的偏房,那是一个老大的餐厅,主桌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在最上首,下面是十二个大圆桌,每一桌的正中央,都放着三角牌。
各堂是坐在自家对应的圆桌上吃饭的。
可主桌没有人,三明堂没有人,三暗堂也没有人,其他六堂倒是坐的满满当当。
我听柳凌夜说过,三明堂在半步多的一场动乱中,一个没剩,三暗堂就算有人,也是不露面的。
至于现在的其他六堂,大多也不是原本的那六堂了。
瑛姑送我到主桌去,我坐下之后便问:“巫祖和圣主一起过来吗?”
这么大一张桌子,我孤零零的坐在这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瑛姑摇头:“每年年三十,一整个晚上,巫祖都是要在祠堂祷告的,从不参加这样的晚宴。”
正说着,圣主进来了。
他仍然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和下面的一张嘴。
他一路走到八仙桌旁坐下,眼神始终没有偏离过我半分。
我很识时务的叫了一声:“父亲。”
他笑了起来,伸手摸摸我的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紫檀盒子,递给我说道:“雪儿新年快乐。”
我双手接过盒子,放在手边的桌面上,说道:“谢谢父亲,父亲也新年快乐。”
他还是笑:“不打开看看吗?”
我便顺从的打开了紫檀盒子,里面有一层明黄色的帕子盖着,掀开帕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我微微一惊。
那是三片金叶子。
柳牧风说过,想要进玄机阁问事情,金叶子是敲门砖。
不同的问题需要的金叶子也不同,想要得到金叶子,得完成各堂派出的任务。
三片金叶子已经相当珍贵了,没想到柳南煦这么舍得。
“喜欢吗?”柳南煦问我。
我点头:“喜欢。”
“那就好。”柳南煦手一挥,大声说道,“又一年过去了,今年半步多风调雨顺,大家欢聚一堂,吃好喝好,上菜吧。”
各色饭菜便有条不紊的往桌上放,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柳南煦也不时的给我夹菜,问我一些不轻不重的问题。
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起我母亲半句。
可是上次在五里坡的山洞里,他明明表现的那样深情与悔恨。
吃到一半,各堂开始井然有序的汇报今年的工作,柳南煦侧耳倾听,适时地做一点总结,提出一些意见。
我有留意到,柳牧风今晚也没来,替他做总结的是另一个很干练的小伙子,长得跟青柠倒有几分相似。
等到工作汇报完了,柳南煦的下手又分配了一些年初重要的任务。
我权当是在参加公司年会,他们说他们的,我吃我的。
晚宴七点开始,九点刚过就准备结束了。
柳南煦站起来,很严肃的说了一件事情:“年三十,阳间人祭祖守岁,阴间鬼望乡放灾,过了午夜十二点,大家待在自家堂内,就不要出来乱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