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你经常想你妈妈吗?”温阳想起容许从小也没妈,他是怎么度过没妈的将近二十年孤独岁月?
“忙的时候不会,不忙的时候会想她。”
“我也想我妈妈,可我不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埋在什么地方。”她的神情看上去说不出的哀伤。
一颗石榴籽落在她口中,那酸爽。。。。简直牙齿酥得跟柠檬一样。
“酸吗?”容许看她小脸皱成一团,问了一声。
他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嗯,特别酸,你别吃了,牙酸。”温阳没有立刻吐掉嘴里的石榴籽,皱着眉头继续轻轻咀嚼。
“这是酸石榴,成熟以后会稍微甜一些。就好像有些事,看上去很美好,可等你尝试过,才会明白其实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
容许摘下一颗石榴籽仰天一丢,抬头一接,石榴籽精准掉进他嘴里。
他轻轻含住,裹了一下尝试酸度,还好,不是很酸,大概温阳对酸味太敏感,才会觉得很酸。
“容许,你也有烦恼对不对?”
温阳听他说出这么一句令人费解的话,试着打探他的心事。
“世人都有烦恼,得到和失去,患得患失,害怕,悲哀这些都是烦恼的起源。”
“容许,你是不是修过哲学?”
温阳怀疑的问他,通常这种话只有深刻考虑过,才能总结出来。
“修过,哲学会教人想透彻一些事,但也容易让人钻牛角尖,很多人也会因此迷失。”
“那你因为什么事迷失过吗?”
这一刻,温阳很想了解他的内心,他这样的天之骄子,看起来不可能被任何事物击败的优秀青年,会因为什么事烦恼呢?
“当我对着活人扳动手枪,那一刻我会迷失。”
容许再一次掰下几颗酸石榴籽放进嘴里咀嚼,这是她亲手种下的树,再怎么酸,他也会尝尝。
他强烈地想了解她整个人,那么就从酸石榴开始,尝她种的果子,慢慢了解她的世界。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就算最后这个女人对自己没兴趣,他也想知道关于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一切。
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念头,从那晚他决定对她关上心门那一刻,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喜悦的,难过的,悲伤的,绝望的所有一切。
关于她十八年成长的点点滴滴,就连她喝水,吃饭,他也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哪怕,只是看着,听着,他也想要这么做。
或许,这是执着的开始。
当然,是以他自己的方式,与她无关。
无论他们之间会走向什么方向,他也会关注她,了解她。
“你杀的都是坏人对不对?难以想象你对我们同类开枪的心情,但我觉得坏人犯罪只有杀了他们,才能阻止更多的犯罪活动,你不必自责。”
“那种感觉只有第一次开枪出现过,后来更多时候是为了完成任务,挽救更多的生命和损失,负罪感会减少,甚至不见。”
“什么事往往都是开头最难,只要挺过开始的艰难,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对不对?”
“嗯。万事开头难,坚持下去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