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初破,李空和陈云从浅眠中悠悠醒来,眼前景象令他们愕然。
抬头望去,只见训练营地自山顶至山脚,每一栋宿舍楼前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宛如蚁群聚集,喧嚣声与议论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照在这些或焦急、或愤怒、或议论纷纷的人群上,为这不同寻常的早晨添上了一抹奇异的色彩。
李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与陈云面面相觑,满心疑惑:在他们沉睡的这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营地变得如此沸沸扬扬?
李空迷迷糊糊地醒来,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一下子坐起来,焦急地问陈云:“陈云,现在几点了?”
陈云睡眼惺忪地回答道:“五点三十呀……我还没睡醒呢,再让我睡会儿吧……”说着便又躺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陈云像是被电到一样,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说道:“我靠!六点还要训练呢!”
李空一听,整个人瞬间清醒,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猛地坐起身,目光焦急地四处张望:“我们得赶紧去洗漱,准备训练,不然迟到了可没好果子吃!”
说着,他一把拉起还处在半梦半醒状态的陈云。
陈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完了就一会没看时间,就一会……”但话没说完,就被李空不由分说地拽着。
两人踉踉跄跄地朝着洗漱区跑去,一路上,其他学员们也三三两两地起床,或奔跑或快走,整个营地瞬间充满了紧张而急促的氛围。
李空和陈云脸上挂着水珠,头发凌乱,快速用水冲刷掉一夜的疲惫后,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宿舍。
宿舍内,物品散落一地,两人无暇顾及,匆匆抓起背包,胡乱地将必要的装备塞进去,拉链一拉,便冲出了门外。
操场上,晨光初照,巨大的操场上已是人声鼎沸,各小队成员们或站或跑,进行着各式各样的热身运动。
李空和陈云气喘吁吁地汇入人流,脚下的步伐不敢有丝毫停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玩命一般朝着操场中央的集合点赶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迟到。
李空和陈云脚步匆匆地赶到训练场上时,发现参加大练兵的人们几乎已经悉数到场。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那里,虽然尚未正式编队,但每个人都保持着挺拔的身姿,神情严肃而专注。
李空和陈云刚站稳脚跟,脚下的土地忽地一震,紧接着,一个宽广的台子从地面缓缓升起,宛如从地底冒出的巨人。
林夜身着迷彩服,双手稳稳地握着一块闪亮的秒表,随着台子的升高,他仿佛被光环笼罩,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心灵,让众人不禁挺直了腰板,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阳光从侧面斜射过来,为林夜镀上了一层金边,更添了几分不可侵犯的气势。
巨大的台子上,林夜的身旁站立着一排排教官,他们身着统一的迷彩作战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与林夜那略带玩味的微笑形成了鲜明对比。
阳光从他们坚毅的脸庞上掠过,映出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尊尊雕塑,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这些教官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每个学员的心思,他们双手背在身后。
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武装带,或微微调整着肩上的对讲机。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整个操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庄重的气息。
陈云此刻正缩头缩脑地躲在队伍当中,一脸紧张地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李空说道:“哎,空哥,你看这些教官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凶啊!
那表情好像要吃人似的。不过还好,只有中间那个教官感觉让人感到亲切!
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也很温和,一看就感觉很好相处啊!”
说着,陈云还不忘向中间那位教官投去一个讨好的微笑。
陈云的声音虽低,却难掩心中的忐忑,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那位被他认为“亲切”的教官——林夜。
只见林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正与身旁一位教官低声交谈,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仿佛能驱散周遭所有的寒意。
但就在他们交谈之际,林夜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陈云所在的位置。
那笑容瞬间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
陈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心中暗自嘀咕:“看来,这位教官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李空挤眉弄眼地朝陈云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笑道:“确实很温柔啊!
如果我没听错声音的话,飞机上那番训话和昨天我们遇到他时的声音,都是出自这位‘温柔’的教官之口!”
说着,他努了努嘴,示意陈云看向台上正襟危坐的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