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意树扭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穿着一身黑举着伞的白曈。
他首先是诧异,诧异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是一阵不舒服,这里是他和妻子最私密最亲近的地方,是不想任何外人来的。
谢谢。意树还是收下了她的好意。
回去吧。
他往墓园的外面走,任凭雨水浇落在他的身上。
白曈跟上去,举高了伞,撑在了宫本意树的头上,老师,等等我。
你父母呢?赶紧回家吧。
自从上次白曈在办公室送他钢笔那眼神和动作,他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可他只当她是他的学生,仅此而已。
老师,以后请让我来照顾你吧。
不用了,你要好好学习。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甩掉她,作为老师只能礼貌地劝导。
我会好好学习的。我还会做家务,会洗衣做饭,还会照顾小孩子。
听到白曈的话,意树想起儿子和也,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他不想再被她纠缠下去,便加快了脚步。
哪知白曈张开了双臂,横档在了他面前。
老师,你就这么讨厌我是不是?
白曈,你不要误会,我是你的老师,没有讨厌你,但请你自重。
宫本意树绕过了她的身体匆匆离去,留下白曈一人撑着伞,望着他的背影怅然。
叶老板,南京那边来的消息,吕绍方夺回了军权,他的儿子不日就要来上海安排线路货运。
他的儿子,叶章摸摸下巴,好像是叫吕游吧。
是。
而且好像是晚玲小姐的男朋友。阿成提醒道,要不要给他些优惠?最近日本人那边似乎也要做这生意
不用,价格统一才不会出乱子。
自从来到叶宅,晚玲越来越嗜睡,她揉着眼从卧室出来往客厅这边迷迷瞪瞪走,脚上的拖鞋发出嚓嚓声。
叶章冲她招手,来,过来。
叶先生
还有半米的距离,叶章伸出手臂拉住了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环住她的腰。
对了,阿成。叶章突然想起了什么,记得去女子医学院給晚玲办理退学。
我不要退学,我要去上课。
怀孕后,晚玲的脑子也越来越不好使了。
肚子会越来越大的,还怎么上课呢?
他的话叫晚玲清醒了,以后,她都不能再上课了,一时间,她想起了对他好的宫本老师,顿感失落。
是,叶老板。
阿成记下了他要做的事。这时,门铃响了,阿成去开门,竟是白曈。他知道此时的场景不宜被外人看见,便阻挡了她的进入。
白小姐,叶老板不在。
让开!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收拾我的东西的。
白曈甩开了阿成的胳膊,高跟鞋向前推进了两步,她的视线被沙发上的一男一女吸引了,定睛看过,不禁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