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沈宝昭说的浑身瑟瑟发抖,如同小鸡崽子一般蜷缩着。
“我倒是有一事不明白,敏慧公主缘何觉得我与北狄大皇子在一处呢?不应该是你拉着我去见德妃娘娘与长公主的吗?”
此言一出,敏慧的眉心一跳。她以为如此无凭无据的事情,沈宝昭不敢拿到大庭广众上来说。
美目眸色狠厉地深深望了沈宝昭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浓。
敏慧强压下那股忐忑,如强弩之末般撑着气焰,开口道:“沈四小姐想要洗脱嫌疑,也不能编造莫须有的证据。
我何时拉着你去见我母妃了?长公主殿下也不曾见到你吧。”
敏慧笃定,沈宝昭没有证据。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吃亏,最后还摆了自己一道。
想到这,敏慧又紧了紧脖子上的围项,生怕露出端倪来。
“自然,你以长公主为借口,可却不曾带我去见她们。只将我带到了离主院不远的院落里头。
我进门一看,院里头竟然全都是平日里伺候公主的小倌,吓的拔腿就跑,回到了观景台。”
“接下来便是与众人一道来了宴会厅,这些夫人小姐们都可以作证。”
沈宝昭言之凿凿将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
“放肆!本公主何时将你带走了?你又怎会乖乖跟我走。”敏慧此时处于很不利的位置,她只能咬死了没做过。
否则拓跋都的事情还未分辨清楚,又要加上诓骗官眷,宴会淫乱的罪名。
还未等沈宝昭开口,一旁的伊墨公主紧紧皱着眉头,直言道:“我可以作证,确实是大历的公主拉着沈小姐去的。
而且确实是听到有丫鬟禀告长公主与德妃娘娘吃坏了肚子。”
敏慧公主从没有将伊墨公主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伊墨公主就像是一个草包一样,满头珠翠又恬不知耻只知道追着怀王。
也是因着太过自信,觉得此事万无一失。
故而在观景台设计沈宝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避开看舞蹈的伊墨公主。
伊墨公主与沈宝昭无亲无故,还是北狄公主,身份尊贵。没理由替沈宝昭作伪证。
因而她一开口,所有人都信了。
皆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向敏慧,不过她们心中定然没有联想到拓跋都,只是觉得堂堂敏慧公主欲带着别家小姐一块与小倌同乐。
沈宝昭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用帕子捂着胸口,不可思议地望向敏慧公主。
“莫不是,莫不是我没有接受公主的提议,公主这才示意婢子来污蔑我的吧。
公主,我自小循规蹈矩,恪守女则女戒,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小倌。公主若是有怨言,也不必如此陷害我。”
话落,转身看向萧厉,痛心疾首说道:“萧大人,还请将这婢女请回大理寺好好审问。
烦请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这还是裕郡王府的家宴后,萧厉第一次见沈宝昭。
他强忍着,克制住自己一直没有去找昭表妹。哪怕是收到她催促退婚的信件仍旧压着自己的内心。
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早就知道。她要退婚,那他便依了就是,只要她开心就好。
哪怕他痛彻心扉,彻夜难眠也没关系。
这些日子他日日在大理寺忙碌,将陈年旧案一个个翻出来,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分神,不要再沉溺在痛苦之中。
为此,已经好些日子都歇在大理寺中。大理寺上下也被折腾的怨声载道。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始至终要的都是她平安喜乐而已。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敢污蔑于她,将脏水往她身上泼,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萧厉心心念念捧在手心中的人,怎容得他人如此作贱,他们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