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帝脚步焦急地走上前,蹲在地上亲手扶起德妃。
她终日缠绵病榻,手臂瘦的就如同麻杆子一般,瘦弱的身躯上挂着宽大的衣袍。空空荡荡的。
这可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头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她这般伤心。
成德帝伸出手来,擦了擦德妃脸上的泪痕,忙让孙公公给德妃搬来一张榻。
眸中带着心疼之色,对着焦心的德妃说道:“爱妃莫要焦急。朕只是对敏慧小惩大诫。”
“北狄使臣还没走,现下将她关在公主府,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若是将她放出来,依着她的性子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德妃想了想,觉得成德帝说的也对,只好再三与他确认道:“陛下,那等北狄的使臣走了,就宽恕敏慧,好不好?”
成德帝见德妃带着哭腔的模样,心里头对敏慧的憎恶之意已然消了一大半,不想再伤爱人的心,刚想开口应允。
不料殿外有急报传来,孙公公赶忙撩起拂尘就走了出去。
不过一瞬,便面带菜色,疾步而来。
成德帝见孙公公的模样,也料到了不是什么好事。最近就没有一个好消息。
“孙岩,说吧,又怎么了?”
孙公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身躯有些发抖,报道:“陛下,鲁国公府传来消息,鲁国公,暴毙!”
成德帝不可置信,上前拎起孙公公的衣领子,喝问道:“你说什么?怎么会暴毙?”
鲁国公可是一把好刀,他如今还没有找到能替代鲁国公的人。
若是他死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暂时都找不到人去办。
更何况在北狄延王来的这个档口,除却鲁国公外,他找不到更信任的人能与北狄交涉。
“查!让萧厉给朕查!鲁国公不可能无缘无故暴毙!”常年带兵的将军,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死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浑水摸鱼。
“孙岩,让人给朕盯着怀王府。”
鲁国公死了,十万兵权没有管控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重新让怀王掌管。
成德帝眯了眯阴鸷的双眼,若真的是他,就休要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萧厉近来忙的不成样子,刚刚从拓跋都的事情中抽身,没想到又接到了上头的命令。
他前几日方才见过鲁国公,与之商谈过那日拓跋都失踪的细节。
鲁国公不过是看起来有些疲累,一点也不像是会暴毙的模样。
他办案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定然有隐情。
当萧厉带着大理寺的仵作等人到了鲁国公府时,鲁国公府中已然满府缟素。
顾氏命人将之前为沈嫣办了丧事的白幡,白灯笼,白布一股脑地全拿了出来,将国公府各处都挂上。
国公府的明厅中摆放着一口棺木,鲁国公的尸身在已经被放置在棺木之中。
可此刻的陈珂却有些焦躁不安,与顾氏在偏殿中耳语。
“母亲,到处都找遍了,没找到。”陈珂皱着眉头,说道。
顾氏脸上也带着沉重之色,“会不会他还未曾来得及写折子?”
“不可能,他贴身小厮明明亲眼看见他将改立世子的折子写好,放入抽屉。
最大的可能是被那个贱种拿走了!”
陈珂想不明白,他已经是第一时间去翻书房,怎么还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