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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小说>浪子燕青的文身 > 第3部分(第2页)

第3部分(第2页)

他在禅房门前找了一块平整些的砖地坐下,想着了凡不知何时做功完毕,不如自己也用这段时间来练他的碧霞功,于是合上双眼,让气沉丹田,运行周身,可当气冲“百汇穴”时,心念一动,就停了下来,再试几次都是如此半途而废。燕青心知自己为圣光杯所累,不能集中意念,便有些气馁,不禁自责:大丈夫应处变不惊,临危不惧,怎么现在碰到一点麻烦,便如此浮躁。又一想,自己未做亏心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应胸怀坦荡才是,即使受小人算计,又何足惧哉。念到此就定下气来,觉一股暖流自丹田而出,周行四体,隧渐入忘我境界。

当燕青再次将气收丹田,睁开眼时顿觉心明气爽,四体舒畅,只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起身转头向禅房望去,见一瘦小的老和尚正站在门口望着他微笑,这和尚六十开外,眉毛胡须已花白,但两眼透亮,有夺人心魄之光,正是了凡大师。

了凡见他回头就笑道:“燕青,你年纪青青就有这等定力,老衲佩服。”燕青心想:不知了凡大师在我身后等了多久,我竟一时贪练功忘了,于是忙回道:“只是随意练练功罢了,让大师久等。”了凡道:“我见你起始心意浮躁,必有忧烦挂心,可是为此而来?”燕青笑道:“原来我一来大师就知道了,我有烦恼大师也一见就知。”了凡道:“这*院平日里无人进出,所以一有人来,我自会心觉意知。至于你忧烦之事我虽不清楚,但见你能够克制杂念,潜心专一,这份定力已是超出常人许多。”燕青道:“大师过奖,我今日来要请教几个问题。”了凡点头道:“但有所知,无不尽述,请禅房里坐。”

燕青跟着了凡进到他的禅房里,见房内只有一几,地上几个蒲团,真简易之极。两人在蒲团上坐定,燕青问:“大师可听说过圣光杯?”了凡摇摇头道:“闻所未闻。”燕青又问:“那可知除西方佛祖之外,还有何西方圣人?”了凡吸一口气缓缓道:“西方圣人,让我想想。我记得一本记载孔圣人事迹之书曰《列子仲尼》,其中孔子论及到一位西方圣人。”燕青听了甚觉新鲜,问道:“孔圣人会论及西方圣人?请大师细述。”

只见那了凡娓娓道来:“春秋时期商太宰曾问过孔子一个关于圣人的问题,他问孔子‘孔丘是圣人吗?’孔子答‘圣人不敢当,孔丘只是博学多识’太宰又问‘古代三王是圣人吗?’孔子答‘三王是善智勇之人,是不是圣人不好说。’又问‘五帝可谓圣人?’孔子答‘五帝是善用仁义之人,是不是圣人不好说。’又问‘三皇可谓圣人?’孔子答‘三皇是善用天时之人,是不是圣人不好说。’于是太宰吃惊地问‘谁为真正圣人?’孔子大为激动答道‘西方有圣人,不言而有信,自行天道,此人之伟大无言语可述’。”

燕青听到这儿,忍不住问:“大师认为孔圣人此处所讲的西方圣人不是佛祖?”了凡道:“从我对佛经的了解来看,孔子预言的这位西方圣人不是佛祖。世人认为儒佛相通,所以我学佛时也研究儒家之说,可我读孔子著述越多,就越觉得他和佛学大为迥异。孔子晚年孜孜钻研易经之学,查考上古三朝祭祀制度,他追寻的天道之说和佛家轮回之说相去甚远,倒是可能和他所预言的这位西方圣人有关… 这些揣测是老衲读儒家之述和佛家经书后产生的个人偏见,从未向人说起过,你今日既然问到西方圣人,我也就随性而言,不知可否解你心中疑问?”

燕青点头谢道:“大师论述见地非凡,让人耳目一新。不过我今日问及西方圣人是因城中发生了一件盗宝案;  被丢失的物件好像和西方圣人的传说有关。”

燕青知道了凡大师超脱凡尘; 不问世事; 但想着不能走露风声的约定; 便只能含糊其辞。 了凡听后点头道:“你若为办案而查西方圣人的来历,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中原还有一拜西方救世主的教派,称‘景教’。这景教晚于佛教,于大唐开贞观年间从西域之西传入中土,景教教徒拜西方救世主,不信轮回,而信死后升天国。”燕青面露喜色; 心道:“这和圣光杯升天国的传闻如出一处; 看来这盗宝案多半与景教有关。”

了凡看了一眼燕青; 像猜中了他的心思; 接着道:“这景教在唐代也小盛一时过,广设十字寺,但至我大宋立国后就了无声息,而且从此景教教徒行踪神秘,多散于井市中,在家中朝会敬拜,不易查寻和分辨。”

见燕青听了这番话又眉头紧蹙,了凡轻轻一笑,从袖笼中抽出一只香递给燕青,燕青疑惑,问道:“大师要我去烧香?”了凡点头道:“人力竭尽处,正是天利相助时,启不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到前庭的香鼎前烧只香吧。”

燕青会意,接过香告辞出去,走到禅房门口突有一念而起,又停步问:“大师为何要我在香鼎前烧香,而不在佛前烧?这二者有分别吗?”了凡听了大笑道:“你真是心思缜密之人,我见了无数香客,他们烧了无数只香,却从没问过这样的问题。人在佛前烧香,是求佛的庇佑,因佛乃修炼得道,超越轮回之灵;在鼎前烧香乃是敬天,因天为最大,为万物之源,万物之本。佛家弟子拜佛也敬天,故寺院中多有香鼎在佛堂之外,用于敬天。我要你去香鼎前烧这一柱香,其中因由你自己去体会吧。”燕青低头思索片刻,随即领会,笑道:“大师心胸广阔,非寻常佛门弟子能及,燕青今日受益匪浅,谢大师指点迷津。”说罢阔步出去,不再回头。

燕青烧完香出了寺庙,见日头垂西,已过晌午多时,腹中涌出一阵饥辘之声,这才想起大半日未吃一点东西,忙急步向城中走去。

进入东城门,走在城门大街上,看路旁食摊上有卖包子,心想:就吃几个包子充充饥吧。付钱买了一笼包子,拿起一个刚待要张嘴吃,忽觉一只手搭上了肩头,他下意识出左手,掌中带劲将那只手捏住准备向前一抽,却觉得那只手柔软圆润,耳边又听“哎哟”一声,忙将手松开,侧目一看,是小玉在身边捂着手直甩,眼中含泪道:“你怎么那么用劲?把我弄得疼死了”

燕青忙道对不住,俯身下去看那只手,已是红肿一片,便将那只手握入掌中吹弹轻揉,又道:“你怎么不先打声招呼,还弄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小玉道:“我本想悄悄地从背后吓唬你一下,没想到,没想到,”小玉突然止住,见燕青握住她的手,满眼关心的样子,心中涌上一丝甜蜜,竟不觉得那伤疼痛了。燕青未抬头,听到她话没说完,就补充道:“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对不对?”

小玉听了将手从他掌中抽回,小嘴一噘,两只圆亮的眼睛轻眨一下,向上翻着,显出长长的睫毛,气鼓鼓道:“不和你玩了,你把我的手弄疼还挖苦我。”燕青见她生气的样子很是有趣可爱,就存心想逗她一逗,便转身道:“不玩就不玩,我还要吃我的包子。”

他说着拿起一个包往嘴边送,还未沾到嘴唇,手腕被小玉抢身抓住,见她恳求道:“小乙哥,等一下吃包子好不好?我想请你陪我猜灯谜。”燕青便学着她的口气说:“小玉妹,等一下猜灯谜好不好?我想请你让我吃包子。”

小玉见他学自己学得像模像样,噗哧一笑,手松开,燕青趁机将一口包子送进口中,待要吃第二口,又被小玉抓住手腕,于是叹气道:“小姐,我真的很饿,让我把包子吃掉吧。”小玉道:“眼看这下午要过完,灯迷会也就要完了,你现在就陪我去吧。”燕青点头道:“好,你逼着我不讲风度也罢。”说着卷起衣袍,将一笼包子倒进其中,转身对小玉说:“这样总行了?我边吃包子边陪你猜灯谜。”

灯迷会就在城门大街的拐角的三里弄,未行多久便到,但见其中人潮涌动,各色彩灯随风飘浮,小贩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燕青在街口付了灯会捐,随小玉进入场内,小玉欢喜得手舞足蹈,到处指指点点,大呼小叫,燕青在旁边看着,乐得多吃几口包子。

小玉指着一个月亮灯问:“那是什么?”燕青一看:十五的月亮,打一成语,就脱口而出:“正大光明!”小玉跑过去,向灯主要赏物,灯主给她一个桂花糕,她摇头,要了一个枣泥糕。出来后又指着一个宫灯问,燕青见灯上画有十个仕女在赏雪,是一字迷,便不加思索道:“是‘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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