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诸事不宜。
冲:冲丙寅虎。
煞:南。
胎神:仓库炉外西南。
……
我合上黄历,提笔在香艾纸的日记上郑重的将年月日写了上去,落笔时腕力略沉,带着几分内力。收了笔,轻轻的将纸面的余墨吹干,合起,又放回壁阁上的乌木匣里。
有些日子总是值得写进日记里保存纪念。四月二十八日便是这样的特殊日子——异常倒霉的日子。
正如黄历上预言的一样,那天接二连三的霉运令我应接不暇,招架无力。整整一天中,无论是小十二的骇俗宣言还是宿哥哥一反常态的怒火亦或是夏侯尚罄竹难书的春宫一夜都令我无法不“精神抖擞”“黯然销魂”“坐化成仙”……
当二十九日晨曦的阳光热烈的倾洒在床第上盘绕纠缠的两具肉体上时,心理素质强悍的侍女摔碎了翡翠的盥盆,竭斯底里的尖叫声引来家仆暗卫无数,然后更多的疑似下巴脱臼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掀翻了屋顶,于是鸟语花香的清晨我在刀剑晃耀的明媚声浪里睁开了眼睛。
“退下!”
醒来的夏侯尚不悦的竖起眉毛,同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将我包进被子里。
“少、少少爷??怎么是您?”
众多惊讶的抽气声中隐隐有几道失望的情绪。
当我费力的从粽子里挤出小脸大口呼吸时,家仆和暗卫们已然全数退下了,兴奋的议论声走出好远还隐约不散。
厚脸皮的夏侯尚也不管赤裸的男体会不会给青春可人的年少侍女们纯洁的心灵上留下阴暗的回忆,兀自站在床畔施施然的穿戴起来。
他简单的吩咐侍女们请工匠来把南北的窗子装好;又令她们不必准备他的早点,因为他还要赶回校场;顿了顿,又嘱咐她们为我另熬一碗参茸白桂汤送来。说这话时,他回首暧昧的觑着我笑,笑的我脸也红心也跳,恨不得拿着小锤子把他那一口健康洁白闪着亮光的牙齿一颗颗的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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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朝阳还璀璨的英俊笑靥引得情窦初开的侍女们脸颊上飞上了春红,仿佛不敢直视他逼人的魅力般纷纷羞涩的垂下了眼眸,当下滑的视线顺势接触到那俊朗男子胯下勃发的巨大时,又同时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几个侍女的俏容更加的鲜红欲滴,另几个少女的面色却骤然苍白如纸;然后我哭笑不得的发现,不约而同投向我的少女目光一半是露骨的羡慕,另一半则是怜惜的同情。我无声的干笑着,缩缩肩完全拱进粽子里不敢再露出半点。
一记热情而绵长的深吻之后,禽兽夫君神清气爽的扬长而去,留下我独自面对这尴尬难堪的局面。
而午后,接到消息匆匆赶回的夏侯山老将军甫一见到面目全非的祠堂庭院,顿时气的面如猪肝,浑身颤抖起来,轻抚着幸存下来的心爱的千年赤龟热泪盈眶;擦掉眼泪接着又去看了一夜之间化为废墟的西渭园后,东倒西歪的差点没站稳。
“我的白水阁呢??!!”勉强支撑住的公爹大人阴恻恻的从牙缝里问到。
“被少爷拆了。”垂手立在一侧的老管家简洁而平静的如实禀告。
“少爷让我替他向您道歉,说是不小心毁掉了您珍藏数年的宝贝十分抱歉,对您的损失他会尽量赔偿,不过太过名贵的古董就请您稍微体谅一下了。至于园子修缮的费用老爷列出账单后可送到校场给少爷,而赔偿金额就先请夫人代为垫付。还有就是……”老管家斜眼瞥了下我,才道:“少爷说,此事不关公主殿下之事,请老爷不要多疑刁难。”
公爹大人闻言顿时又习惯性的狂风落叶起来,单手支在废墟里孤独矗立的梁柱上,高壮的身子如同鬼上身般颤抖的狂乱。
“逆子!!!!孽障!!!!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痛心疾首的仰天咒骂,怨毒的视线却恶狠狠的瞪向一旁纳凉的我。
在我弯起眉眼远远的向他绽开一朵清澈无辜的笑靥后,公爹大人彻底疯魔了。他抽出佩刀朝园里的参天古树气势汹汹却毫无章法的乱砍下去。
“孽畜!混账!!家门不幸啊啊!!”锋利的刀势刀刀断木,仿佛被他砍杀的木头正是那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不孝子。老头子痛心疾首的怒吼和凶恶狠毒的气势震慑着现场的众人惊惧不已,生怕池鱼之殃的纷纷后退无人敢上前劝阻。
我僵笑着默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呆也不是走也不是。这时气定神闲的婆婆大人无视身后发疯的丈夫,雍容的飘到我的跟前,美眸轻睇,慈爱的凝视着我,柔声笑道:“祠堂的事我已听管家说过了,多谢你了。”
我忙福了福,万分的不好意思,“哪里的话,本就是十二弟不懂事,我还未向婆婆赔罪呢?岂敢承谢。”
她挽起我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