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心里莫名的不舒坦起来?了,她?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自己宽大的国子监红色学子服的袖子,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捋不出来?缘由。
而这个时候,在长乐身后的周行止动了。
他在跟着烟楣走。
他的脚步有些许踉跄,一?双眼直直的盯着离去的烟楣的身影。
他之前就已经听烟楣说了,烟楣随太子为东宫属臣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原来?同朝为官的男女不能成婚。
他乍一?听到这话,只觉得脑子一?阵嗡嗡的响,如同被人以利锤砸过一?般。
他竟不能娶烟楣了。
他。。。他本身就是不喜欢烟楣的,之所以想娶烟楣,也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没错,是为了报恩,但是,他的母亲很喜欢烟楣,他不能不娶烟楣。
他要听母亲的话的。
周行止的脑子渐渐动起来?,他想,可以有别的法子的,既然男女都同朝为官时不能成亲,那让烟楣辞官不就可以了?
他的才学,足够榜眼探花,甚至可争状元,日后他定能平步青云。
而烟楣不过是点?了一?个东宫属臣的官儿而已,一?个通事舍人,能有什么前途呢?
远不如嫁给他,做他的正妻。
他可以让烟楣成为被所有人艳羡的女子,烟父后院里的那群庶女们都会很嫉妒烟楣的,享受被人嫉妒与被夫君宠爱,在宅院里当呼风唤雨的夫人,这不是烟楣最想要的吗?
周行止一?念至此,便加快步伐,跟上了烟楣。
他要说服烟楣,辞官与他成婚。
周行止快步跟上烟楣,想要与烟楣诉衷肠的时候,季妄言已经让暗卫把他的马牵来?了。
他在拿下这个案子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怎样把秦七夜拉到他的麾下”,而是,他可以带着烟楣出去四处转转了。
他的好楣儿,都没有出去玩儿过、瞧瞧这大奉盛世呢。
“今日孤带你?出去查案。”季妄言道?:“想不想听听是什么案子?”
说话间,季妄言把他的神驹牵来?。
他的神驹高大威猛,比烟楣要高出一?个头去,能直接将烟楣的上半身都挡住,一?个蹄子有烟楣半个脑袋一?般大,瞧见了烟楣,便与烟楣“哼呵”的喷粗气。
烟楣记得这匹马,之前在打马场的时候,这匹马人立起来?,直接将季妄言的对?手从马上踢下来?,那位倒霉的对?手似乎断了两?根肋骨来?着。
她?自己一?个人会害怕这么高大的马,总感觉会被它一?蹄子踩死,但是站在季妄言身边就不怕了,甚至还伸出手去摸那匹马的毛发?,光鲜顺滑,入手处还有热腾腾的肌肉,它一?走起来?还会动,烟楣惊了一?瞬,又去伸手摸。
“有没有听孤说话?”季妄言不满的“啧”了一?声,伸手去捏烟楣的后脖颈。
胆大妄为。
这世间敢在他身边走神的,迄今为止也就烟楣一?个。
烟楣后脖颈纤细单薄,那块白皙的皮肤像是玉色一?般,季妄言的手指一?贴上去,她?就“咯咯”的笑,躲了一?下后道?:“听~见啦,季妄言,你?要办什么案?”
她?一?笑起来?,万种风情皆凝于眼尾,金光穿过一?簇簇针状的碧绿枝叶,细碎的落在她?的脸上,浮光掠过,如静影沉璧。
季妄言晃了一?瞬的神,然后才道?:“秦家?,漠北秦家?的贪污案,很有意思的一?个案件。”
烟楣对?朝中之事都不了解,但是听说过漠北秦家?的威名,大奉四面环敌,所以四面都由朝中名将把守,漠北秦家?,东倭萧侯,西蛮裴氏,南陈侯府,都是名将。
其中漠北萧家?是历经三朝的老将,她?虽未闺阁之女,但也听过许多?。
“如何有意思?”她?凑过来?问。
她?凑过来?时,粉嫩嫩的唇瓣还向上勾着,季妄言瞧见她?唇瓣上一?片水色,瞧着就是很好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