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苏姨娘来的匆忙,鞋袜上沾着水渍,踩得屋内到处都是水痕。
李妈妈嫌弃地叫上小丫鬟拿着粗布来清理一下。
苏姨娘没有在意李妈妈的态度,而是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极了。
“夫人,妾一直敬您爱您,在季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一定要帮帮我!”
眼睛一直在偷瞟秦方好的那一个大箱子。
密密麻麻的契书,若是归了自己,那该多好!
秦方好记住了刚刚季云裳的嘱托,表现得虚弱极了,一个正眼都没给苏姨娘,一只用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缓缓说道:“怎么喝了药这心反而疼得厉害。”
说罢,还“咳咳”了几声。
苏姨娘一看,桌上正摆着今日秦方好还没喝完的药膳,心中窃喜,莫不是她的计划有了成效?
若是如此,可以继续她的计划了。
李妈妈将秦方好扶到旁边的软榻上休息,感慨道:“夫人,你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老爷在的时候还好好的!唉!”
苏姨娘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声音里的哽咽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约约的兴奋。
“夫人,您如何了?莫不是最近天气转凉,吹得人身子不适?”苏姨娘假情假意的话倒也像那么一回事。
可无人理她,她有些尴尬,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秦方好半靠在榻上,李妈妈拿来一床厚毯,仔细给秦方好盖好。
“您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还老操劳三姑娘的事,这怎么行!还是要多注意自己才是。”李妈妈是个一根筋,哪里看出这是秦方好和季云裳之间的约定,只当是自己伺候多年的姑娘生病而心疼。
秦方好有些不好意思折腾李妈妈,轻拍了拍李妈妈的手,说道:“你先去歇着吧,感觉好多了。别担心,这有裳儿呢!”
见秦方好都这么说了,李妈妈也没再多说什么,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秦方好、季云裳、苏姨娘三人。
三人心怀鬼胎,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秦方好琢磨着季云裳的计划。
季云裳在思考苏姨娘的目的。
苏姨娘在盘算秦方好的死期。
沉默良久,秦方好才招了招手:“瞧我这身子,一时不适竟忘了姨娘。裳儿,给姨娘拿张椅子来。”
苏姨娘站得脚都酸了,迫不及待坐了下去。
季云裳把剩下的热汤递给秦方好,秦方好抿了一口,抬起头看向苏姨娘:“刚刚你说你有何事找?何事?”
苏姨娘立马变得谄媚,双膝跪地道:“这不是雪见姑娘婚期将近,可季府的婚礼还没准备好,想让夫人帮忙操心些,可今日见到夫人这般,妾也不忍夫人操劳,便求夫人能给雪见姑娘一个体面。”
秦方好皱眉,跟季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问自己要什么体面。
她也就上次见了那姑娘一次,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后又回侯府听说了侯府宴会上的苏雪见丢的脸,更觉得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姑娘,若不是圣上开口希望照顾长公主的情绪,季府是断不可能接手苏雪见出嫁这个烂摊子的!
“允许雪见姑娘……在季府出嫁,已经是给了她体面了……还要什么体面?”秦方好心中虽感到无语极了,却没忘记“演戏”,说话断断续续,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苏姨娘急了,跪着走到秦方好面前说道:“从季府出嫁,就算半个季府的姑娘!夫人,发一发善心,给我们雪见姑娘添些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