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嫡姐为何这样做,你宋家难道不知?这都是宋氏罪有应得。”
“你们觉得她有罪,是要和离也好,休妻也好,总该与我们宋家支会一声,我们自会将人领回。可是不声不响,把她关在院子里蹉磨算是几个意思?”
宋律侧身,扭头看着韩永望,“下月初就是祺儿的周岁礼,京中大多数人家都已受邀,我父亲母亲身为孩子的外祖父母,却未在受邀之列,甚至连我家妹子,孩子的亲生母亲都不半分参与不得,这也是一个婆母该做的?”
“宋律!你也是为人子的,若这里躺的是你母亲,你还说得出来这种话吗?”
谢适自问平时也算口舌伶俐,遇上宋律这般巧言强辩的无赖,竟无话可接。
宋律冷笑,“我宋家上贤下孝,少善老慈,从未有磋磨儿媳的婆母,自然不会有这样祸端。”
上贤下孝!谢适冷哼,猛一挥手,“去,把那恶妇揪出来打死!”
“我看谁敢!”
宋律快走几步挡在门前,他身形高大,站在门口,竟生出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只是谢家今日铁了心要让宋氏赔命,带来的人也都非善茬,一个个闻言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家伙什儿,几下就将宋律推搡出去,冲去了落霞院,与宋家横在落霞院里的人厮打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这里是我伯府!”
韩永望跟着跑来,看到眼前乱象,只觉后脑勺嗡嗡嗡响得厉害,赶紧让管家叫了护院来。
场面乱成一团时,谢家的两个小厮趁机翻墙进了落霞院,几棍把窗户敲烂,翻窗进了主屋。
院子里丫鬟们惊恐哭声和叫喊声淹没在门口的打斗声中,宋氏一脸平静,目光空洞,似是聋了一般听不到外面半点动静。
“你们……你们……”
莺莺死死护在宋氏身前,话还没说完,被一脚踹出里屋,咕噜噜滚到门口。
恍惚间听见宋氏的尖叫声,她咬牙从地上爬起,又冲了过去,趴在宋氏的身上。
棍子雨点般地落在身上,每一下都似要把五脏六腑震碎,骨头似乎也裂开了缝。
不知过了多久,棍子终于停下,莺莺用力睁眼看向宋氏,不知是怎地抬起已骨头断成几截的胳膊,为宋氏擦干脸上泪痕,“姑……姑娘……。不……哭……”
宋氏麻木的双眼里被她唤出一丝神采,她回神唤着莺莺,趴在身上的躯体却早瘫软成泥一般。
“啊!”
一见到莺莺惨状,宋氏整个人变得疯癫,她推开莺莺一头冲上谢家小厮,作势要与对方拼命。
谢家小厮被她撞得向后退了两步,抡起棍子照着宋氏脑袋落下,宋氏愣了愣,紧接着有股温热顺着她头顶流在脸上。
几日未吃未睡,宋氏只觉久违的困意终于袭来,她唇角微微勾起,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地。
血依旧在汩汩流着,与莺莺身下的血融在一起,染红了整片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