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缃再一次见到两个姐姐是在皇宫的元日大宴上。
按照礼制习俗,新年第一天,宗室重臣以及命妇贵眷需进宫像天子拜年祝祷。
想到初次进宫时的情景,南缃是不愿来的,可凌恒却执意带她来,直到看见跟随越王和明王而来的两位姐姐,南缃才知凌恒意思。
凌恒知道南缃心里对他有气,为让她高兴,特意给她们姐妹安排了这次见面。
令颐就不必说了,宗室侧妃以上的女眷是必得来的,至于南缃和扶盈,亲王身边都有随行的伺候仆人,她们以贴身婢女名头也能跟着前来,只看其主子是否肯同意。
凌恒让人去明王府带话,请明王将扶盈也带来,是以姐妹三人得已相见。
吉时一到,皇家子和朝臣在前殿向天子朝拜,女眷们则在坤宁宫参拜皇后。
这种隆重节日人们皆盛装出席,嫔妃公主,宗室女眷,以及命妇贵戚个个珠环翠绕,衣香鬓影,此刻的坤宁宫繁花锦簇。
皇后凤袍加身,雍容典雅的坐在上首位置,接受满场拜礼祝祷。
礼毕后众人依身份尊卑长幼依次落座,宫女们鱼贯而入,将茶水一一奉上,皇后笑微微的众人攀谈。
“恕臣妾眼拙,不知那位是谁家女眷?”
淑妃娇媚又傲慢的嗓音响起,随着这声,座中人顺着她目光落在令颐身上。
皇后扬唇一笑,“不怪淑妃妹妹不识得,立冬宫宴那日妹妹身体抱恙不曾赴宴,自是没见过。”
“这位就是越王侧妃赵氏。”
其实淑妃早已猜到,那姑娘虽安静低调地坐在一角,但明珠般的绝美姿容却让人想忽视都难,在满殿的莺莺燕燕里大有艳冠群芳之势,淑妃便心里有数。
“也是,怎么不见越王妃?”皇后环看着下方奇怪道。
淑妃也纳闷儿,这么大节日侄女没有不来的道理。
但听宫人回禀道:越王妃德行有失,设计陷害无辜,被越王下令禁足。
淑妃一听脸都黑了。
她恼得倒不是侄女出了差错,而是禁足一事被当众抖出,当即生出一股对皇后的憎恨。
宗室王妃不能拜节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提前报备,皇后身为中宫怎么可能不晓得,还明知故问,根本是有意借着下人嘴说出,让所有人知道侄女犯了事,本意是下她脸面。
“设计陷害无辜?这是怎么回事?”一位好事的贵妇开口。
淑妃狠狠瞥了眼说话人,她认得此人,这是皇后的母族亲眷,这厮定是明白皇后意思,帮着对方继续这个话题。
果然皇后闻言做出一脸茫然状,询问宫人到底出了何事。
下人得了令,一五一十将具体经过道出。
满座妇人细细听着,而后彼此低声耳语,有叹息声,有不忿声,也有嘲讽。
淑妃如坐针毡,又气又窘。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新妇理应谦和恭谨,越王妃却在大婚第二日闹出这种事,真真是让宗室蒙羞啊。”
“越王妃大抵也是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给自己立下威风,却不想用错了心思。”皇后的那位母族贵眷顺势接过话,“说来说去,妇人家还是柔顺些的好。”
皇后赞同,“但愿经过这次越王妃能得了教训,日后从善自身,莫再出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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