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伤,一只畜生而已,怎么,你要为了一只兔子,不顾族人之情,去让轩辕厉杀了我?”
冷无伤虽然已经心里有数,可是她亲耳听到冷蔓承认,还是涌起了难过。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竟会这样的残忍。
看她不说话,冷蔓的气势又多了几分嚣张,她道:“我就是看那兔子不顺眼,不止我,你去随便叫一个族人问问,谁看那只畜生顺眼?”
冷无伤约莫明白了冷蔓的意思。
是族人看她冷无伤不顺眼,所以连带着,连她喜爱的兔子也都恨上了。
冷蔓见冷无伤露出痛苦神色,自己露出了尖刻的笑容。
“都是因为你,冷无伤,若不是你,我们一族人不会沦落到在土匪窝里寄人篱下,去仰着一个土匪求生。”
。。。。。。
“你走吧”,沉默良久,冷无伤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极度的疲惫,不愿再看冷蔓一眼。
冷蔓打开房门,看见族人们都站在屋外,顿时有了靠山,挑衅地看向冷无伤。
冷无伤也看到了门外的族人们,他们个个仇视着自己,很明显是给冷蔓来撑场子的。
“冷无伤,冷蔓做得没有错,我们为了你的幸福而沦为朝廷的敌人,整日担惊受怕,你幸福一日,我们便不幸福,你快乐一日,我们便不开心。”
他们说完诛心的话,便带着冷蔓离开了院子。
冷无伤忽然想,若是此刻轩辕厉在,不知她的族人们还敢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从小到大放在心中珍重的族人,现在齐齐对她报以仇恨,不愿看到她快乐。
冷无伤终于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伏在桌案上,流下了泪水。
轩辕厉送她的小茶几感觉到女主人在抽泣,发出了机械的声音:“主人,不要哭!主人,不要哭!”
桑翊站在门口,见殊玉沉默不语,正蹲在那只死兔子旁,不知在想什么。
殊玉想起了前世因她而死的青崖。
她眸色沉沉,若是让她遇上这样的人如此对待青崖,她会杀了所有人给青崖陪葬!
“师尊”,桑翊也蹲在殊玉身边,“别看了。”
殊玉盯着兔子血不断渗入土地,直到那块土地都变成了暗红色,才开口道:“若冷无伤自私冷酷一点,这件事倒是可以轻易解决。可是,冷无伤偏偏就是冷无伤,这事,便无解了。。。。。。”
桑翊知道殊玉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充满了窒息。
是夜,闪电撕裂苍穹,雷声轰隆,仿佛要把天震出个窟窿。
一队人马冒雨上山,他们个个身上带着血腥味,眼中却神采飞扬。
“大当家的,哥们这辈子跟你混,不亏!”
“正如你所说,弟兄们真的大战告捷,全部活着回来了!”
“那狗皇帝这下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便是轩辕厉,他眼角眉梢皆被大雨浸透,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增添了一种野性与不羁的洒脱。
他胜了。
朝廷请来的修士虽难缠了些,但他们来来回回斗法几百场,最后那修士明白了他的身份,便不要命地逃了。
留下凡人兵卒们一脸懵。
苍翎寨的人痛痛快快战了一场,大获全胜,这下,皇帝该死心了。
轩辕厉很急,他想去见见冷无伤,看看她这几日过得开心不开心,有没有消瘦。
明天,他会做满满一桌子鱼,让冷无伤敞开了吃。
这么想着,男人的马又比其余人快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