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无人敢和平王府较量。”顾皎皎笑意不减,耐心解释,“只是旁人席面早已定下,若平白作罢自然心中有怨。倘若孙公子一再坚持,便可加银子将他手中的名额买过来。”
“如此,安阳侯府既置办好了席面,又不会遭人口舌,岂非两全其美。”
孙协兆表情怪异,沉默了许久才丢下狠话:“这机会是你自己不曾接住的,日后旁人飞黄腾达,可莫要怪我不念旧情。”
他言辞匮乏,就只能以前途相邀,与孙老夫人如出一辙。
顾皎皎叹一口气,惊愕一下轻掩唇舌:“旧情?孙公子可要慎言,这话若是叫青青小姐听到了,怕是不妥吧?”
孙协兆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只得满腔愤怒拂袖而去。
将是下了石阶,他又气势汹汹折返,恶狠狠道:“席面一事办不妥当我不怪你,前来观礼一事你可别再错过。”
顾皎皎笑而不语,目送他带着怒气离开。
虽不解气,但想着他之后每天都会候着第一楼的诚意贺礼就觉得十分有趣。
莺儿却是个沉不住气的,对着男人的背影啐了一口:“也不知究竟是何脸面,竟然能如此厚颜无耻,竟还奢望顾府送去贺礼,简直异想天开。”
顾皎皎笑笑,出声安抚:“何必动气?你且等着大婚当日他坐立难安便是。”
莺儿仍是不解气:“也不知他们怎就缠着姑娘您不放,本就身子疲倦,还耽搁您休息。”
另一边,驿站。
沈云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画像摆在沈玉荣面前。
“这些便是本王近日查到的线索。”他沉声解释,眼中几分迫不及待,“本王对朝廷官员的面容不熟,还要请你辨认一番。”
越是看着,沈玉荣的面色越是凝重,紧锁的眉头昭示着画像之人绝非凡辈。
“若是不曾认错,这是吏部侍郎张连,这位是礼部郎中王奇,这……”他看着最右侧的画像犯难,“此人面生,不曾见过,未必是朝廷中人。”
“如此也是够了。”沈云祉勾起笑意,眼神狠历。
恰是此时,双剑漏夜而归,带回的正是未知画像的信息。
“小王爷,此人乃赵恒的父亲赵河。此人诡计多端,便是坐着买卖官职一事发家,敛了不少横财。”
双剑沿着蛛丝马迹,很快就将事情脉络理清,一字不漏禀告。
当年,赵河不过是个寻常樵夫,而张连进京赶考,却不想在山麓无意踩中捕兽的陷阱,寸步难行,万念俱灰之际,被赵河所救。两人缘起便在此处。
而后,张连高中,一步一步走到侍郎的位置,仍旧不曾忘却赵河恩情。
原本他只当这是举手之劳,不愿接受张连恩惠,却在知晓吏部职能后动了歹念。
张连碍于情面,帮衬着赵河亲戚暗度陈仓,安插在小镇做府尹。
起初两人心中忐忑十分,却在息事宁人后蠢蠢欲动。
张连亦是因着开了先河,再是拒绝不得,这才越陷越深。
“到了如此地步,哪里还有什么身不由己。”沈云祉目光凌厉,看着张连画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