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近,湛礼臣拉开车门以手挡在她头上,“小心,别碰到头。”
坐进车里,湛礼臣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
湛礼臣很满意,看来她在慢慢适应。
他并未急着开车,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眼睛看似目视前方,实则余光都在郁暖身上。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身旁的女人,发现她似乎有些怕他,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
要不是他多少对她有所了解,他还真以为她就是一个木讷,温吞的人。
他见过她跟米朵相处,个性洒脱,笑起来明眸灿烂,动人心魄。
他自嘲的笑了笑,启动车子。
车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湛礼臣放了一首舒缓的轻音乐,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郁暖则侧头看车窗外的风景,过了一会儿,包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她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婶婶来电。
她立马眉头皱起。
湛礼臣问:“要接吗?”
“嗯。”
该来的躲不掉。
湛礼臣关掉音乐,郁暖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女人咆哮的声音,“郁暖你个死丫头,你以为你躲得掉吗,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再放王老板鸽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也知道若是逼急了我,我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反正你让我没脸,索性大家都不要脸了,明天我要是见不到你人,我就去到你公司闹去,让你们同事看看,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车里空间逼仄,即使没有开外音,手机里女人的话还是清晰的传到了湛礼臣的耳朵里。
他下意识的看向郁暖,只见她低头垂眉,看不出表情。
不出声,不分辩,只任由对方骂着。
仿佛对方骂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湛礼臣眼神阴翳,眼底寒霜,伸手夺过郁暖手里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恶毒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把车停到路边,看向依旧保持低头垂眉的郁暖,侧过身体,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
郁暖抿着下唇,缓缓开口,“没事,都习惯了。”
“都习惯了”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湛礼臣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