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看我,声音微弱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听她爹爹说的,她又问那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只得说在上面,上去就见到了。
听我这么说,她慢慢地又扶住山谷,想要往前走,这女孩虽然虚弱,可是倔强的很,正要劝说,我感觉山谷里面的气息变了,回头张望的时候,只见那些三脚架的纸条被劲风吹动一般,横了起来。
山谷里的天色都为之一变,所有的阴气纷纷流动,最终聚集在了一块,像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黑龙,一头就钻进了那个洞穴之中,我赶紧扶住朱霜,只感觉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四周都是一片鬼哭狼嚎!像是突然起了一阵龙卷风!
睁不开眼睛,那狂风鬼嚎之声持续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突然止息了下来,这时候我回头再看,只见这个山谷中别说阴气,就连云雾都没有了,看的格外清晰,好像那个洞口有着极大的吸力,突然张开了嘴将这附近的阴气都吸食一空!
这地方实在是太恐怖了,不管朱霜愿不愿意,我一下把她抱了起来,朝着远离洞口的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她哎了几声,我毫不理会,直到再次看到云雾弥漫,觉得足够安全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不再喊,我以为她又昏迷了过去,没想到她半闭着眼睛,不看我也不说话,我再次问了一声没事吧,她嗯了一声,得知她无恙之后我就大踏步地走近了云雾之中。
我似乎听到了乌小香一声轻微的叹息。
她在叹息什么,是她自己的身世还是这个女孩的身世。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顺着山谷走不多远,终于在一处比较低矮的地方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下云雾中的山峰,确定了一下位置,决心先把这个姑娘送到老头那。
一个是我要找疯道士,另一个是她头顶现在还插着三四根诡异的银针,这个东西或许只有那老头可解。
不知道那里的争斗是不是结束了,快走近的时候先侧耳倾听,好像听到一群人杂乱的说话声。
我还没有确定,怀中的朱霜说道,好像是我们的人。
她虽然这么说,我还是犹豫,她并不知道白纸门现在已经分裂,除了眼睛看不见的,余下的都变成了邪教徒。
正犹豫间,听见了那老头温和地说话声,我便坦然不疑,刚要走过去,那女孩让我放她下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抱着她。
女孩面嫩,况且和名声有关,我只得轻轻地将她放在草地之上,扶着她颤巍巍地往里走,只见一堆人围着一个大木盆在洗脸,这一堆人我虽然认不清,想来应该是失明的那一群弟子。
而其他人,丑脸老婆子,诡异女人,木讷的男人,还有叛变的白纸门弟子,现在都消失了,只是这一片草木一片枯萎,显然刚才动过手了。
看见我回来,老头走过来两步,微微诧异了一下,看了看那女孩,问我没事吧。
我被他问的不着头脑,说没事。
他点了点头,“你还是第一个能从石棺下面出来还没有一点事的人,山谷里面的阴气成快成精了,专门迷人心智,没有特殊手段,没人能走进去再出来。”
我觉得那些阴气见了我就散开了,没什么奇怪的啊,也不再说这个,愕然问道,“那些人呢,我朋友呢?”
老头说都走了,他们来天师山撒野还是有些不自量力,而疯道士担心我,打跑那些人之后就上山去找我了。
女孩看了看地上洗脸的众人,喊了喊几个人的名字,那些人一听见她的声音都高兴的欢呼,女孩随后问她爹爹在哪,那些弟子没有见朱富祥死亡,都说不知道,和他走散了。
我扶着虚弱的朱霜进了老头的小屋,她轻轻地躺在了一张竹椅子之上,我赶紧告诉老头她头顶的银针,老头看了一眼,吸了一口气,问朱霜的生辰八字是啥。
虚弱的朱霜睁了睁眼,觉得这老头挺温和,不像是坏人,就把生辰八字说了出来,老头点了点头,“怪不得他们要绑你,一个是想引你爹爹过来,另一个,你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四柱纯阴,哼,他们是想用你祭祀那石棺中的恶魔吧。”
我问了下老头她头上的银针要不要紧,老头说无碍的,用来引取魂魄的,幸好被你救了出来,再晚上一时三刻,估计她就没命了。
我担心疯道士的紧,见女孩没事,那些人还趴在水盆中头也不抬的洗脸,有的还将头浸到了水盆里,微感奇怪,想来是老头给的治夜枭啄伤的法门,也没问,转身向着石棺方向再次而去。
还没走几步,一个声音大喊,“米饭,我正说找不到你,要来问问这老神仙呢!”
随之一个人从山坡上跳了下来,正是疯道士,手里面镇煞三兽幡已经夺了回来,很是得意。
我见疯道士无恙,心情也不再压抑,问他那些人呢,他嗯了一声,“被这个老神仙打跑了,我怀疑这个老头的修行已经到鬼仙了,比我师父还厉害!”
说话间我们又回到了茅屋,朱霜头顶的银针已经拔出,老头将银针放在手帕之中,朱霜已经陷入了沉睡,他正仔细观看,听到我们进来,神色平淡地转头对我们说,银针插头顶封人魂魄,这是哪一家的手法,你们认得么?
疯道士摇头不识,我就更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