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其乐融融的探险之旅,最后被一条虫子无情打断了。话说陈勇士正拿木棍刀奋力伐木,无意往地上一望,立刻惊叫一声,丢盔弃甲地朝他们跑来。两个大的赶紧把他护住,问发生了什么事,勇士心颤手抖地往前一指,叫他们看。
只见前面落叶里,爬出一只长长的虫子来,这虫子黑背红头,脚爪多得足令密集恐怖症患者当场晕倒,正是一条肥壮的蜈蚣。
郑东耘捡了根树枝,冲上去准备将它捣死,却被安琪一把拉住,她折了两根筷子似的树枝,动作迅捷地把蜈蚣夹住,声音里简直透着点惊喜:“呀,好帅一条蜈蚣!”
郑东耘和陈跃然一起后退,一个惊叫:“妈妈!小心被它咬!”另一个喊:“你手贱啊!这东西有毒!”
“这可是难得的药材呀。等我去了它的毒甲,把它捉给你们玩……”安琪一语未了,抬头看远远站着的另两个人,发现他们脸色都很难看,大个的男人一脸嫌恶地喊:“肉麻死了!快把它扔了!”
小个的男人已经唬得脚软,紧抱着身边那条大腿,喊的声音很凄惨:“妈妈,你是疯了吗?你难道是疯了吗?”
安琪觉得好笑,越发要逗逗他们,便夹着那只不断翻滚挣扎的蜈蚣,朝他们走去,口里还说:“这真的是好东西呀,驱风祛湿败毒抗癌……,你看洪七公他老人家,还专门杀一只鸡埋在地里招蜈蚣,把蜈蚣抓来炸着吃……,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回去,也让萍姐炸蜈蚣给我们吃吧……。”
那两个家伙看着这丧心病狂的疯婆子渐渐逼近,终于支持不住了。大个男人一把抱起小的,把安琪甩在后面逃走了。
安琪在后面追得哈哈大笑。
等到山下时,安琪发现这两人已经上了车,并且门窗紧闭,她围着车走了三圈,又拍门又拍窗的,车窗才打开了,露出两张愤愤然的脸。
安琪忍住笑,装出一脸诚恳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吓你们,算我错了行不行?”
陈跃然气鼓鼓地开了口:“好吧我们原谅你,但是你以后可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郑东耘则冷着脸命令她:“站远点,把衣兜翻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安琪只好站在几米开外,在两人的注视下,把自己所有口袋都翻出来给他们看,一边翻还一边唠叨些“象我这么诚恳的人居然没人信任真的好没天理以后到底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之类的。看她嘻嘻哈哈地翻完兜后,郑东耘回头对陈跃然煽风点火:“你看她还笑话咱们!”
陈跃然也气愤地说:“就是!真不象话!”
然后郑东耘升起车窗,把安琪扔在原地,直接开车走了。
安琪只好跟在车后面跑着回去。她一边跑一边揎拳撸袖地威胁:“好小子们,你们等着!”
他们果然在前面等着,安琪上了车,先扯开郑东耘后领,朝里面塞了一把树叶,又回身去教训那个小叛徒。郑东耘一边刨衣服里的树叶,一边去解救新结下的同盟军,三个人在车里闹成一团,热闹非凡。
回去的时候,陈跃然因为玩得太嗨,连饭都吃不动,吃到一半,含着一口饭就扑倒在桌上睡了。
周日下午,三个人恋恋不舍地返城,等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郑东耘把车开到安琪楼下,回过头来,才发现这娘儿俩玩得太辛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搂在一起睡着了。
他看着他们纯净安祥的睡颜,忽然想到,自己的命运从此就和他们交错缠绕到了一起,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惶惑,又觉得宽慰,又觉得茫然,瞬间竟是从未有过的百感交集。
☆、了解
方翘楚有一天打来电话,表达了对安琪和大哥的思念之情,并说她在山里一切都好,只可惜牛肉酱已吃完,她强烈要求美食支援,说是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当晚安琪就采购食材动起了手。她吃过晚饭,关上厨房门在里面炒花生、煸辣椒、切牛肉地忙个不停。郑东耘到的时候,刚进门一股咸香就扑鼻而来。
“做什么这么香?”郑东耘边参观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刻理直气壮地说:“我也要!”
一边画画的陈跃然看得口水滴滴,也按捺不住凑过来说:“拿我也来尝一尝。”
安琪挑了一颗牛肉粒喂到他嘴里,陈跃然嚼了两口,长嚎一声:“好辣!”立刻狂奔去找水喝。
趁着小肉团子要务缠身,厨房里的郑东耘从后面抱住安琪,亲了她一下。两人缠绵了一小会儿。
他们最近很热衷背着小肉团子这么干。山□□度几天后,肉团子对郑东耘不再严防死守,不过友好也实在是谈不上,所以一切破格之举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等陈跃然喝完水瞟了一眼电视后回到厨房门口时,两个大的正探讨厨艺,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心里充满了背着人干成一桩坏事的沾沾自喜。
那天晚上郑东耘和平时一样,呆到九点多就走了,安琪送他下楼时,临进电梯前,郑东耘忽然说:“明天老太太要烧五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w城这一带的习俗,人去世后逢七都应拜祭,尤重第五个七日,据说逝去的阴魂眷恋家人盘桓人世,到这一天才终于不得不离去,所以人间的亲人要为他们准备足够的盘缠,以备阴间种种花销。
安琪点头,问郑东耘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