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兀自大步流星。
不二一愣,笑意加深了几分,不由加快了几步与她并肩而行——管观月初怎么回事,反正这难得的二人独处时间不抓紧把握,他就不是青学的天才了!
越走越偏,穿过一片竹林,终于任何人声都不可闻了。一拐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池便赫然映入眼底。
冬天,群芳已谢,却更显得一池碧波越发静谧清澈。微风漾起圈圈涟漪,打碎了倒映在池面上的一双人影。
不二随着观月走到池边。只见她微微半跪,以手撩拨池水。银色的如水月华洒在发上、肩上,还有水中修长柔韧的素手上,与水光交相辉映,竟让他一时有些痴了。
她又轻点一下水面,仿佛“铮——”地一声,方才还荡漾的水面霎时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了两人的模样。
一片沉寂中,观月突然开口:
“想卜什么?”
“啊?什么?”
不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观月却难得没出言讥讽,只是安静地等他开口。
不二想起了她的问题,脱口而出:
“姻缘!”
话一出口,他又不免有些懊恼:太过直白了,万一吓到了保守的对方就不好了!可再小心翼翼中带着点小雀跃地望向观月,又立马什么小心思都歇下来了——人家根本没想到这方面!
观月淡定地站起身,凝神静气,专注地望向水面。一旦事关本职工作,她一向是绝不容丝毫马虎的,即使对象再怎么讨厌。
挂于夜空之上的一轮明月与水面的月影遥遥相对,一时间,竟仿佛同时出现了两个月亮。雪肤乌发的巫女便立于双月之间,衣袖飘飘,似要乘风而去。
突然,她眉心紧皱,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如此复杂的表情:似是震惊,又似是迷惑,还有飞快闪过的诧异、错愕、恍然、挣扎、无奈……直到最后,竟忍不住怔怔地出神,心思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不二在一旁看得心惊,不由出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观月像是被这一声拉回了神,恍恍惚惚地转头望了满脸焦急的不二一眼,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身,逃命似地埋头就跑。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的,一眨眼的时间,还没等不二反应过来,那白衣红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不二一个人立于原地,寒风飘零,倍显凄凉。
远处,突然传来了观月初的声音:
“小暖,你们好了没,该结束……诶?她人呢?”
已走到池边的观月初有些警惕地瞪着还呆呆站在原地的不二: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喂,我就算想做什么也要看我打不打得过她啊!”
不二哭笑不得。
谁料观月初再一次找错了重点:
“这么说你还真对小暖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知道,你这个无耻小人伪君子真禽兽!!!”
说着,他就要张牙舞爪地扑上来。不二头痛地躲开,有些无力道:
“好了,我们暂时休战好不好。现在的关键是,观月她突然跑开不知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
观月初闻言果然错愕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