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种恋爱一些需要情泪灌溉
枯毁的温柔在最后会长回来”
——《葡萄成熟时》陈奕迅
写这章的时候总会想到这几句歌词。
37?37
◎与她相爱的最后一个春天。◎
「我便将其当作蝉死前的最后一声嘹亮号叫,忽视心头黯然与沮丧,把最底处的恐慌与不安压下,牢牢握住好念头,用生命中与她相爱的最后一个春天蹚过泥淖浅滩。」
37、
苏城湿冷,家里没有暖气,起装饰作用的壁炉映着火光,来年抱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书。
放假前褚教授曾与她约谈过一次,严格讲那是一场临别前的聚餐,包间里坐着的还有褚华茹手底下带着的几名博士和硕士,来年作为其中最小的,全程没怎么发言。
他们吃的是泰国菜,冬阴功汤闻着有点臭臭的,不太合她的口味,但甜品倒还不错。
气氛相对平和,大家端着知识分子的架子,处处都有礼节。
结束后褚华茹签单,将来年载回宿舍。
在车上的时候褚教授问她此后有什么打算,刚才在应酬场上有没有学习到一些什么。
来年属于那种在人情处理上没开太大窍的女孩,但面对这样一位如师似母的长辈,她答得真诚:“不出意外今年暑假会陆续申请夏令营,要是结果不如意会等待九推,要是真走投无路了,考公考编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代驾在前面,褚华茹捏着手包转头温和地看她,眸子像一座平静的湖:“倒也不用太担心,你的成绩肯定是可以拿到保研名额的,最次也是咱们学校了。”
来年很浅地点了下头,说但愿吧。
车子畅通无阻地驶进校园,褚华茹扶了下眼镜,接着问她:“想好去哪里深造了吗?有没有意向学校?”
来年心有点虚:“还没想好,决定权也不在我手中,主要得看有没有国内的学校愿意要我。”
她的履历是不错,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对谁讲都得留三分,毕竟事以泄败这个道理,她早早就学会了。
“你在我面前就说实话吧,老师也不会把学生的去向告诉别人,这是你的隐私。”
于是先前与任瑜、与父母浅聊过的事情又被搬上台面,他们都盼望自己回家那边。
此时又谈,来年偏头望向窗外。
校内限速二十五,车子开得极慢,掠过学院楼又经过学生活动中心,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甚至处处都有她与徐思叙共享的记忆。
早只是遗憾,就不必纠缠——“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在j大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