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D[9明面上,此时的唐少主仍在洛阳城外的草庐中疗养,他暗中回城之事,此时仍是秘密。以至于,去找晋王妃解毒的事情,是不能明着来的,根据商会得到的消息,从长安搬来之后,晋王一家不住洛阳皇宫,而是在东郊的行宫中独自居住。李潇潇和婉儿在岭南军的护送下,比唐西早了几日抵达洛阳。进宫面见仪天后,也是出宫居住,亲身照顾自己的母妃。不能明着前往,便只能暗中行事。好在商会“无孔不入”,东郊行宫的膳食材料,便是由他们供应的。唐西和霍长青商定之后,决定扮成商会的伙计,混入行宫中伺机接触晋王妃。但行宫戒备森严,丝毫不必皇宫大内差。要想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面见晋王妃,仍需一人的帮助,那便是李潇潇。坐着商会的木板车,两人顺利进入了东郊行宫。而后,趁着行宫膳房之人不备,暗中溜进了内院。隐藏在一处庭院的假山之后,取出商会绘制的行宫平面图,在图上标出了几处晋王妃可能居住的地方,唐西二人便打算守株待兔。在这几处地方,必经的过道上隐藏等待。一旦李潇潇出现,便会择机出面,借助李潇潇的之手,方能安然接触晋王妃。一直等到了正午饭点。这个时间段,李潇潇是最有可能去面见晋王妃的。果不其然!在一众侍卫和侍女的陪同下,李潇潇的轿子恰巧出现在唐西二人的“埋伏”之地。二人对视一眼,便现身,装作两个迷路的“小厮”正面迎了上去。前排的侍卫当先警觉,出声阻止道:“站住!哪里来的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行宫后院乃禁地吗?是不是想杀头?”
唐西二人早有所料,会被侍卫喝止,当即弯腰道:“几位军爷恕罪,我等是受了公主之命前来。”
此时,李潇潇便在前方不远处的宫轿中。闻言,侍卫目光闪烁,向后方的李潇潇侍女询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却是公主未曾召见过何人。一众侍卫便恶相横生,走过来便要把唐西二人撵走。唐西继而提高了说话的声音,高声道:“且慢!或许是公主事忙,忘了此事。若公主亲眼一见,便会认得我二人。”
这一声呼喊,倒是引起了李潇潇的注意。她掀开轿帘一望,唐西此时也正好抬起头,四目相对之下,皆是认出了对方。李潇潇见到是扮成小厮的唐西,脸色不由一变,便赶紧出声阻止了侍卫,道:“等等!此二人确是本宫召见,让他们跟着吧!”
一众行宫侍卫这才收住了手。进入面前的庭院,李潇潇当即摒退了身边跟随的侍卫和侍女,将唐西二人带进了一间空置的房间内。“臣下,唐西。草民,霍长青,参见公主殿下。”
一旁无人,唐西二人先是给李潇潇行了一礼。李潇潇则背对着二人道:“不是说你从西域赶回,染了寒疾吗?看来你又在骗人,这次还是欺君之罪,陛下若得知,你必死无疑。说吧!你乔装打扮来此行宫,意欲何为?”
唐西笑道:“殿下明鉴,臣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之事。陛下要我十日内,由龟兹抵达洛阳,试问谁人能办到?而臣下乔装私入行宫,说起来也是为了公主,公主何不看看我身边之人是谁?”
闻言,霍长青便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李潇潇回头,见到一身小厮装扮的霍长青在此,目现惊喜:“霍谷主?你怎会在此?是来给母妃看病的吗?”
霍长青当即笑着,点了点头。唐西也笑道:“殿下稍安,王妃中毒一事,深有蹊跷。下毒之人隐藏在暗处,保不准就在王妃身边。为稳妥起见,避免打草惊蛇,凶手再次加害,我们仍需暗中行事。不知,可否让我们单独接触王妃?”
药王在此,在李潇潇看来,晋王妃身上之毒便有机会可解,心中惊喜,当即连忙点头。示意二人在此等待后,只身出门,摒退了隔壁晋王妃寝室的所有侍者和医官。折返之时,便直接带着两人进入晋王妃的寝室。。。。。。。就在唐西二人得以接触晋王妃的同时。在某处一间绝密的密室内,一个中年人面壁而立,双手负于身后,身形伟岸,不怒自威。密室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人,站到了阴影处,无法看清其面容。黑影对着中年人单膝跪下,道:“主公,唐西与霍长青已然进入了东郊行宫,此时应该在公主的帮助下,见到了王妃。”
中年人沉默着,些许后才轻笑道:“甚好!以药王的能力,必然能发现此毒之上的一些微妙。即便难以断定毒药的出处,无法解毒,也可以把线索的矛头指向那个人。”
“唐西笃定当年他家人也是中了此毒,一旦得知此毒与那个人有关系,肯定与那个人彻底翻脸。继而,为我所用。”
黑影阴险的冷笑:“还是主公睿智,早有筹谋。先是篡改了廷尉府的卷宗,再借以婉儿之口,告知唐西当年唐府中毒一事。殊不知,当年唐府被灭,皆是死于刀伤,并未中毒。中毒事假,不过是为了引起他和那个人的矛盾。嘿嘿!”
中年人也是冷酷笑道:“且不说其他,唐西这一条贱命,能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却不知,此子也有些聪慧,当年出宫后,竟将他父母手下的一些走夫贩卒集合起来,组成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商会,日进斗金。着实是意料之外。”
“而且,他用计将皇帝赶去西域送死的十万禁军,藏在了龟兹城,试图笼络这些军士的忠心,以作为自己的最终底牌,也是明智之举。由此可见,这个屠户之子并非泛泛,至少略懂权谋。不过,这也正好,他若有能力与那个人斗上一斗,对我们来讲也是大好之事。”
“最好,他们两个能斗得两败俱伤,最终我们渔翁得利。。。”密室中,随即飘荡这两人狡黠可怖的笑声。。。。。。。寝室中,此时的晋王妃陷入了某种昏睡的状态。按照李潇潇所言,是因为喝了御医调制的安神汤后,已然睡去。晋王妃面色惨白,骨瘦如柴,病恹恹的模样。虽是沉睡,但不时还冒出几句梦呓之语,病入膏肓的状态。霍长青在出手为晋王妃诊脉之后,便一直深锁着眉头,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摇头叹气,一副十分迷惑的样子。唐西和李潇潇都不善医术,只能一旁静静看着,焦急却也不敢出声打扰霍长青的思绪。良久后,霍长青收回手,向李潇潇问道:“殿下,王妃醒转之时,可有不适的症状?例如说,哪里疼痛,或者体热、体寒?”
李潇潇当即点头道:“有!而且还忽冷忽热,一下说胸闷,一下说骨疼,各种症状都有。霍谷主,可曾探知到什么眉目?母妃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霍长青也是暗自点头,却是不曾回答李潇潇的问题。复而,又坐到晋王妃床边,探起了她的脉搏,脸色阴晴不定。又过了许久,霍长青微叹一声:“难!此毒欲解,甚难!必须先找出下毒之人,知其下毒的手法和剂量,才有一线解毒的可能。”
听此,李潇潇有些黯然的说道:“下毒之人?大周朝主管稽查审案的九大寺监和廷尉府,已暗查数月,终无头绪。要想揪出下毒之人,谈何容易?即便能查到,也非一时之间。”
“本宫自会去面请陛下,加大稽查的人手和力度。但在此之前,霍谷主可有办法用药,减轻母妃的痛楚?”
唐西这时深沉道:“原则上,能够接触晋王妃的人,都是来自于宫中。换言之,查清下毒之人,必先由宫中查起。”
霍长青也赞同道:“不错!只有时常能接触到宫中膳食,或者王妃本人的人,才有机会同时对她下了十三种不同的毒药。”
闻言,唐西和李潇潇脸色巨变,异口同声:“你说什么?同时中了十三种剧毒?”
霍长青被这两人突然惊讶的一声,吓了一跳,讶然道:“是的。。。”与此同时,寝室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黄色蟒袍的人。李潇潇闻声望去,脱口而出:“父王。。。”其实也不难想到,在这间行宫之中,既有了李潇潇的命令之后,还有人胆敢私自进入王妃寝室的,也就只有晋王一人。来人,正是李潇潇的生父,唐少主原则上未来的岳父,当今陛下的长子,晋王,李天贤。李天贤一脸严肃,似乎已然在门外听到了几人的对话,走进来后,便直接对霍长青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潇潇的话,下毒之人一时难以揪出,可有办法暂时减轻吾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