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去哪儿?”南安安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风景侧过身子问姜铭。
姜铭轻描淡写道:“见家长。”
南安安:“……”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南安安白天陪着学生们军训了一天困得不行,歪了歪头就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睡着了,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姜铭带她来的地方是墓园,她揉揉眼睛,看姜铭打开车门抱起了那束花。
c市的郊区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南安安下了车就被姜铭握住了手,带着她往墓园里面走,到水坑的时候姜铭都揽着她腰把她带起来,南安安感觉着腰间微凉的手,想起曾经她师父说的话,心里泛起淡淡的心疼。
那时她还小,根本不能理解姜铭的丧母之痛,那些轻飘飘的“你不要再难过了”现在想起来太过幼稚。
黑暗里她看不太清,姜铭带着她从路中间走过去,一路走到最后一个墓碑俯身把那捧香水百合放下,一回头就看到南安安站在他身后对着秦然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安安直起身子,姜铭的表情在黑夜里看不清,她听到姜铭声音低沉地开口,“我带她来给你看看。”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剩下的就是似乎无尽的沉默。
姜铭伸手触碰了一下冰凉的墓碑,秦然直到离世,都没亲口告诉过他姜洋和秦怡之间的事,她隐忍多年冷眼旁观。
他也知道,那场灾难对秦然几乎是毁灭性的,她从一个骄傲独立的女人变得走两步路都会气喘吁吁。
秦然郁郁寡欢了太久,那件丑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么多年,他从未释怀。
他记得他还小的时候,和他哥一起欺负一年级的小女生,把小姑娘弄哭之后秦然搂着他问他,你为什么欺负他。
那时候他说,我喜欢她。
那是孩子表达喜欢的一种恶劣而常见的方式,当时秦然笑了笑,俯身搂着他的肩膀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一定不要让她哭。
她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在喃喃自语,他还问秦然,妈妈,你怎么哭了?
秦然离世之前,已经安排了一切,无论是秦怡还是姜洋,她都自己收拾了——她仗着姜洋对她最后的喜欢和愧疚,在病房里握着姜洋的手要求他娶秦怡,要求她的儿子必须是姜家唯一的血脉。
姜铭冷眼看着姜洋痛哭失声,看他终于如愿以偿娶到偷腥多年的女人,看秦怡哭着打掉她的孩子。
他姑姑姜和曾经感慨过,秦然她连离开都不愿把仇恨和报复留给你。
姜铭对着定格在照片上的秦然深深地鞠了一躬。
南安安不明所以地听他说了句话,像是低语,像是承诺——“我不会像他一样。”
回到车上之后南安安还是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没说话,姜铭伸手揉揉她头发,看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用下巴摩挲了一下南安安的头顶,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