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用严府的人伺候。”
纯儿知道,雪夫人说的是事实,白楼里的仆人,都是由雪夫从府外直接带来的。
“那要是,您在您的那些产业里给玉环安排个位置呢?”纯儿又生出了一个主意。雪夫人又拒绝了,理由同上:
“那些铺子,酒楼的伙计,甚至妓院里的姑娘,都是专门从我的老家送来的。”
纯儿哀号:这哪是买卖啊,整个就是打着生意旗号的间谍机构,这要是在现代,我非好好查查不可,没准就是个大案子。
终于,雪夫人让步了: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心太善了,早晚得吃了这个亏。”雪夫人掐了掐纯儿的脸蛋:“这样吧,我让人替玉环赎了身,把她安置在府外,让人照看着点,她也不小了,尽量给她找个好婆家,行了吧?”
纯儿很不习惯被人捏脸蛋,但是想一想,自己这辈子才十五岁,而不是二十四岁,也就只得作罢了——谁叫自己又活回去了呢。看着玉环的问题被解决了,她真的很开心。
纯儿又换上了男装,来到了那家兵器铺,任何时代的商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对出手阔绰的大客户,都份外的印象深刻。所以,兵器铺的伙计一看见纯儿,马上就恭恭敬敬的把她请到了内室奉茶。
这间兵器铺是京城里最大的字号,从外面看着不大,但是一进到内室,才能感觉到它的实力。在内室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图样,不仅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齐全,而且,还有很多奇门兵器,看的纯儿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哎,为什么进宫为妃只让带首饰,不让带兵器呢?要是让带的话,我就把这几把古剑买下来,没事的时候练练,一定很过瘾。’
一旁的架子上,还陈列着一些铁矿石的标本,像人们展示着这里所制作的兵器的真材实料。
不大工夫,伙计捧着一个锦缎包袱来到了纯儿的面前,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锦盒,掀开锦盒盖子的那一刹那,纯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愿能不能够实现。
锦盒打开了,纯儿差点蹦起来,没错,就是它们!上帝保佑,我的伙伴,我终于又看见你们了!
只见锦盒里静静地躺着几十个精钢打造的小部件,有的像是缩到了极小了的刀剑,有的干脆就形容不出是什么形状,可是正所谓内行看门道,显然,伙计很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伙计一直在旁边用心观察着纯儿的脸色,现在,他看出来,纯儿对于这些产品还是满意的,于是,微微一躬身,平淡的说道:
“请客官慢慢看,小的先退下了,客官要是有什么事,喊一声就行了。”说着话,伙计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纯儿暗暗点头,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武器交易的规矩是一直都没变的,现代也是如此,如果是来样加工,那么在客户试验武器的时候,制造商是一定会回避的,因为暗器的最后组装是决不能外泄的秘密。这里的伙计懂规矩。
纯儿站起身,开始麻利的组装这些零部件,亚马逊河边的那个男人没有说错,纯儿的身上,隐藏着二十八种暗器,其实有十七种是从中国传统暗器中改良而来的冷兵器,纯儿就是要重新打造出这十七种暗器!
这家兵器铺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些手工打造的暗器零部件,竟然比现代用机器打造的还要完美。纯儿抚摸着组装好的暗器,就像见到了一位久违了的好朋友,倍感亲切。忽然,纯儿感觉到窗外的树梢上有一丝异动。她眼角的余光扫过窗外,原来,一直灰褐色的鸟儿,正悄悄的去捕捉一只螳螂,纯儿的手微微一扬,一道几乎细不可见的光芒,就从她的手中射了出去,鸟儿应声坠地。纯儿的嘴角微微一扬,刚要露出笑容,忽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落蕊神针!没想到,今天你这兵器铺中,还藏着这样一位高人!”
纯儿赫然变色———这种久已失传的暗器,竟然在这里被认了出来!
10、进宫
纯儿反应迅速,在反手扣上锦盒的同时已经跃身到了窗前,只见院子的另一端并肩站立着两个男人。
一个中等身材,一身和善,正是兵器铺的掌柜的,纯儿见过一面,而此刻,纯儿的目光被掌柜的身边的那个男人吸引住了。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宽肩阔背,鼻直口方,两道像利剑一样的浓眉,一双明亮却深不见底的眼睛,纯儿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声:好一位相貌堂堂的伟丈夫!
掌柜的面色尴尬,连连的向着纯儿弯腰行礼:
“公子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碰巧在后院经过,决没有窥视公子的意思。”掌柜的额头上冷汗都已经冒出来了,他真怕纯儿误会他们做生意不守规矩,那可真就把招牌砸了。
那个男人也在观察纯儿,听见掌柜的这么说,男人洒然一笑:
“在下拓跋傲疆,是这里的熟客。刚才碰巧看见了兄台出手不凡,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还请兄台原谅。”说着话,双手抱拳深深一礼,态度真挚。
纯儿仍旧在打量这个拓跋傲疆,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战袍,腰上系着宽宽的鲨鱼皮带,手腕上也带着宽宽的鲨鱼皮护腕,皮带和护腕上,镶嵌着一颗颗亮闪闪的铜钉,一看就是个武将。
不知道为什么,纯儿在刚才听人喊出落蕊神针时的惊慌,在看到这个男人之后,就不知不觉得消散了。十年特警干下来,纯儿可以说是阅人无数,早就练出来了一双神眼,不管什么人,她只要看上一眼,就能了解个七八分。现在,纯儿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现在,看那个男人向自己行礼,纯儿也不禁微微一笑。
拓跋傲疆接着说道:
“傲某也是习武之人,虽然功夫粗浅,但是嗜武成性,兄台如果不嫌弃,我倒很想很兄台交个朋友,有机会……”拓跋傲疆突然不说话了,他望着纯儿的笑容,眼睛变得更深了,不知怎地,望着他的眼睛,纯儿突然心中一慌,这双眼睛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难道,他已经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