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州共有九府七十二县,人口三万万余,单纯论地方大小,天阙州比三个云州还大……”
杨镇天和杨烈并骑而行,一路上他都在给杨烈讲述有关天阙州的一切。
杨烈听得很认真,同时还不断提出各种问题。
例如天阙州每年的赋税总额,主要的粮食作物,经济支柱,矿产资源等……
不过可惜,很多问题杨镇天都答不上来,只能回杨烈一句:“问你娘。”
杨烈一开始还以为老爷子这是被问急眼了。
搞了半天杨烈才知道,原来杨镇天这“问你娘”的意思,真是让杨烈去问他娘。
按照杨镇天所说,整个天阙州大部分的事务,实际都是杨烈他娘楼晴兮在负责打理。
一提到楼晴兮,杨镇天的神色明显变得有些凝重。
杨烈有觉察到杨镇天的异样,但他没有主动开口去问。
爷孙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杨镇天这才轻叹一声,一脸心疼地看向杨烈。
“烈儿,在见到你娘之前,有些事你心里得先有个准备。”
“心理准备?”杨烈眉头皱了起来,“爷爷,到底我娘怎么了?”
“当初玉门关大战开启时,你娘也上了战场,最后身受重伤。
医师替你娘疗伤时才发觉,你娘当时已经怀了你。
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你娘给自己下了太上升玄护命咒……”
“太上升玄护命咒?”杨烈眼睛瞪圆,瞳孔似乎都在地震。
“您说的这个太上升玄护命咒,是那个受五苦轮替,以换天道庇佑的太上升玄护命咒?”
杨镇天有些惊讶,杨烈竟然对这太上升玄护命咒如此了解。
他点点头:“没错,就是你说的这个。”
杨烈整个人怔住了。
在来天阙的这一路上,杨烈利用空闲时间,把从侯尚术和极善那里得来的道家典籍看了不少。
极善收藏的道家典籍中,就有关于太上升玄护命咒的详细介绍。
正如杨烈刚才所说,太上升玄护命咒的本质,就是以五苦轮替换天道庇佑。
所谓“五苦”,一如身履刀山剑,手脚烂断;二如置身于镬汤沸水,骨肉俱烂;
三如饿死鬼附身,永远吃不饱,但吃什么都像是在吞火食炭;
四如身卧铁床,利剑穿心;五如万蹄踏身而过,时时受人鞭打。
这五种痛苦不会要人命,但全都让人生不如死。
给自己下了太上升玄护命咒的人,会每天经历这五种痛苦里的一种,并且不断轮替,永不停歇。
并且太上升玄护命咒属于祈天之咒,一旦咒成便无法解除。
除非有至亲之人甘愿将此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杨烈前世是个孤儿,从小被遗弃的经历让他对亲情既渴望、珍惜,又有些警惕和不屑。
这一世面对像杨镇天、杨风邪这样的亲人,杨烈愿意为他们付出一些东西。
但这种付出绝不会是无底线的那种。
至少杨烈目前做不到,为了杨镇天或者杨风邪他们,甘愿去受那五苦轮替之痛。
可当杨烈得知,楼晴兮为了他一直在遭受那五苦轮替之痛后,他的内心就仿佛一块万年玄铁生出了一丝柔软。
“难怪娘这些年一直没去盛京城看过我,她是担心我会把太上升玄护命咒过到自己身上。”
“没错。”杨镇天长叹一口气,“我出发来接你时,你娘还专程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