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手绕黑纱,一双褐眸在夜里十分明亮,他身手矫捷磨灭痕迹,不动声色融进黑暗之中,然而血味却没褪去,自一座瀑布流淌的假山后而来,红衣纱裙露出一角,他颦眉走上前,是早先扶那邪宗西山大弟子入房的女子尸体!
死于,一刀毙命!这入刀手法……不像普通杀法,先断了气喊不出来,悄无声息死了……她手里死攥着染血钱袋,而钱已经被取走。
若不是杀法存疑,因是会被误判贪财误杀。
他现在也无法沉思,只能简单断定这是一场栽赃,并且早有预谋!
“咔嚓!”
又一道黑影在夜里闪过,鹤承渊转过眸,与宋安撞上视线。
追兵靠近,宋安顾不得其他急忙躲过来,低头就见那具女尸,满脸惊恐与震惊瞪着鹤承渊,一副发现他秘密要上告的模样,下一刻双刃刀在他出声前抵在他的喉咙处。
鹤承渊耷下眼皮,眸沉如夜,他用脚尖收起露出在外的那一角红纱,随后压着宋安背抵假山凹凸不平的石面,躲在假山的阴影里。
追兵提着灯笼去向另一个方向,逐渐走远。
宋安低声道:“收刀。”
鹤承渊冷哼一声,收起刀来,宋安眉目凝起蹲下身查看那具女尸。
他边遮起眼睛,边问:“看明白没有?”
宋安一时半会没抬头,“你那眼睛能看见了?”
鹤承渊也没想隐瞒,慵懒依在假山上,“夜里勉强。”
“你把她杀了?”
“呵,我与她素不相识,杀她做什么。”
宋安:“你杀人还要理由?”
“为什么不要。”
“理由一般是什么?”
“想是什么是什么。”
宋安对他翻了个白眼,将女子凌乱的衣服整理严实,“没看出来啊,杀奴还喜欢来青楼这种地方,沈小姐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心灰意冷,弃你不顾了,你那靠个女子往上爬的计谋怕是要泡汤了!”
鹤承渊手里玩刀,刀面托起冷月之色,他微扬着下颚,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冽几分。
“跟踪我。说说你怎么被发现了。”
宋安遇到关键时刻,会收起玩性,理性而又冷静分析周围情况,互换信息。
“我看见一名身着紫衣的姑娘,将邪宗弟子扶进房后,没多久,出现了血味,等我回头去查时,那弟子挂在腰间的钱袋不见了,同时……不着一丝,死在床榻之上……这人是邪宗西山二弟子,他此次出山负责栽赃陷害,搅动各宗间内乱。”
鹤承渊转刀的手指停住,“又死一人?”
宋安:“又?!”
“不错,我潜入大殿,就见这红衣女子搀扶西山大弟子上了二楼房间,没过多久,她从房中出来,手拿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