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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爬在地上,伸直胳膊,两腿在地上原地扑腾,“师兄啊!呕……”
没过多久他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来着,转头又去喝酒了。
鹤承渊看了眼沈知梨烛光熄灭的屋子,沉默了会儿,心里怪异,脚步往那走了两步,又被抑制住,回了头,箭步如飞甚至有着一丝逃离之意,返回自己房中,关闭了所有门窗。
她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走向衣橱,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她送的衣裳,他愣了一秒,看向另一个关闭的柜子……
柜子早已被他分了类,他原先的衣服在旁边柜中。
原来他也有一件玄色波涛纹的睡衫……比君辞还早拥有……
窗外电闪雷鸣,有了下雨的趋势,屋子里昏暗无光,独留一扇大敞的窗,院外是满地倒着的烛盏,这样的夜又吵又寂,如此杂乱。
电光闪亮屋子,沐浴完半靠在床头的人,低垂头注视手中那把锋利的刃刀,仿佛凝固在那,鬓角的发被风拂动,他抬起眸来,眸色低沉,暗不见底,下颚绷紧,周围笼罩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忽然,一道利雷而下,白光骇人,在夜色里不安定,它劈中府里一颗老树,声势浩大。
这个时间,整个府里仅剩唯一清醒的人,可也是最不清醒的人。
一团乱麻,茶酒交杂萦绕心头,彷徨就像一张拽他入湖底捋不顺,扯不掉的网。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目的是什么,可越清醒越迷茫,于是究竟要什么他自己也不再知道。
矛盾不清,杂乱不明。
玄色身影离开了屋子,波涛纹随蔓延在云际的紫电不断翻涌。
院子里已经安静,雷声都轰不醒。
“咯吱——”
房门打开一道缝,悠长的影子拉进屋里,电光石火闪在乌云滚滚间,背后风声呼啸,他的发与衣摆被掀起,像有股无形的力,把他推进屋内。
光照之处,一瓶夜鸣香摆在显眼的位置。
他怔怔盯着,一双眸子戾气深重。
一个时辰……
床榻上的人蠕动,被子窸窣。长腿跨进屋子,反手将门关闭落锁。
他手背推开飘动的纱幔,床上的人脸泛红晕,皱着眉头,雷声震入房中,她瑟缩揪着被褥埋住口鼻,睡得不安稳,不知是不是做噩梦。
身影在她床边愣了很久,直到又一道雷将他炸醒,刀冒寒光,意识回归,他不悦颦起眉头。
万劫不复……是他不可踏错……
这个从不会动摇的答案……停顿了……
他曲起条腿跪架上床,俯身不敢再多迟疑,迅速把刀抵上她的脖颈。
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