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拓的一席话让蕾娜瞪大了眼睛。作为具有“白银公主”的魔术师,她还是次被他人小看成这样。居然在进行攻击之前提醒对手做好防御并留足了时间,她甚至想要大喊一声:“你小看人也要有个限度!”
然而这样的话语终究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没有时间。
事实正像他所说的那样,若是自己再不尽快做出防御的话,恐怕下一刻就会被秒杀吧。寒拓身上传出来的威势便是对蕾娜暗示着这样的信息。
一丝大意都不容许,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和对方较劲,不如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所以蕾娜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挥舞着【水龙王】,尽力构建起作为反击防御的壁垒。
留给她的时间也不甚多,从寒拓欲欲待的气势之中能够明白。
只来得及全力构建一座包裹身体周围的水墙,即便如此,全力施为之下,纯白色的魔力和【水龙王】的加成,在爆模式的状态,这堵水墙坚硬到能够轻松防御五阶魔术。
是时候使用魔术了。哪怕被看见也在所不惜,毕竟自己说过要全力释放的约定,这是对对方这位努力的少女的肯定。
寒拓深吸一口气,此刻眼中的光焰豁然爆裂。黑色魔力如同蟒蛇一般缠绕上他的大腿,轻轻地没有重量却能够给予巨大的冲击力。虽然只有腿部,但是毫无疑问那个物件已经显现出来了,作为寒拓最后的杀手锏的“机甲”。
比起最初的型号显然更近了一步。对风魔战之中使用的如同大型卡车一般笨重的机甲,此时已经如同皮肤一样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算完全释放开来也不过是使得体积大上一倍而已。
然而威力并不可同日而语。所谓浓缩就是精华了,先前机甲的庞大动能驱动在更加娇小的零件上面,所获得的动力已经截然不同。如果将之前的机甲比喻成巨大马力的大货车,那么这时候的形态就是高级引擎驱动的高级跑车了。
寒拓此时显现出来,并且运用充沛的魔力为其注入了充沛的动力。
“要上了!”这简直是作为攻击之前的信号了。
脚下滋滋滋得不断喷吐着魔力,虽然宫殿之内的环境也是略微黑暗的,但明显还是寒拓的魔力颜色显得更为浓烈醇厚。仿佛是在原本就昏黑的画布背景之山再继续涂上了更为厚重的黑色,便是这样才会给视觉上带来更为诡异的冲击感。
蕾娜早就听归来的凯旋将士们说过那个故事并且不止一次,每次听说都能够从中感觉到大千世界的奇妙,不止一次都其中的事迹所震撼。
驾驭着未知之物,出巨大的声响,散着如梦如幻的光膜,整个人的气息都宛如圣者降临大地一般。奇迹般的少年,其战斗力量居然能和魔王不相上下,虽然高层上下对他均有诟病,但依然不排除其为强悍的英雄这般的事实。
百闻不如一间。当那样的喧闹的机甲终于呈现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才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些将士们所描诉的物事的真实形态,能够感受到从其中传来的无上魄力。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么?!!!”
强得一塌糊涂的男孩。
那真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给予蕾娜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颗流星迎头撞上一般。
瞬间爆出来的巨大声响震颤耳膜,陡然之间让她揪紧了心脏。会让普通人崩溃的喧嚣声响,反而让蕾娜更加凝聚了手中的魔力,使得凝结而成的魔力墙壁更加厚实。
一味惊慌的话根本成就不了任何事情,这种浅显的道理蕾娜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紧迫的压力只会给她造就更强的动力,让她有更多的本钱面对眼前的危机。
然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她只来得及看见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进,之后是反射着自己魔力白光的剑身在自己的眼前迅放大,而自己根本就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回过神来,寒拓的剑刃已经抵在了蕾娜的咽喉部位,只要再用力就能够刺进去的地步。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当然这也是身为胜利者的权利之一。
魔力的水墙被完美的一剑给破开了,或许之前也确实起到了抵挡的作用,但是这个抵挡的时间有没有零点二秒种都很难说。一道水墙跟一道薄纸对于寒拓看上去来说都是一样的看上去没有什么阻碍了,都是一样能够轻易突破。
太强了。没有哪怕一点儿的反击能力。
蕾娜伴随着叹息无力地软倒在地上,就连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水龙王】也随之脱落,正因为已经没有了使用它的必要。胜负已分。
“好强……这么强的你为什么……”话说到一半,蕾娜自在地摇了摇头,“说这些也是没有意义的吧。强者则胜,败者则会毁灭。只是不知道你跑到这座宝具库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为了我国的诸多宝具么?”
寒拓屈身收剑。【贯白虹】的剑身从水墙之中拔出来的那一刹那,整个魔力系统都崩坏了。失去了正常魔力纹路的魔力水墙如同迎头倒上来的一盆冷水一样泼下来,蕾娜出了短促的一声“呀~”的惊呼声,然后整个人就真的被浇透了。
银色的秀被水粘在了脸上,华丽的礼服像是漂在水中一样变得皱巴巴的,并且紧紧地贴上了自己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了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而蕾娜本身心头一惊却丝毫不敢有别的动作,战战兢兢地仰头看着寒拓,大大的碧绿眼眸之中似有水波在涌动。
倒是表现得像一个被坏孩子欺负了却不敢还手的小女孩子这般,一副标准的狼狈地阶下囚的样子。
若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在其他雄性看来,简直是要喷鼻血这样的魅惑场景。
然而同样是作为雄性的寒拓,不可思议地,除了好笑的心情之外没有了任何的情感,当然也不会被其所魅惑住。这是冥冥之中的血脉牵引,让他没有了除了对妹妹的怜爱一般的行为之外的任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