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他不知道皇额娘说要回京,是回京有什么办法,还是因为想念皇阿玛和永璂,可是现在他只能抱着一丝希望,毕竟京城里有最好的太医,说不定有人能救,于是不顾其他人劝阻,立刻启程,
他知道皇额娘这种状况,肯定是和那个道士打了一场,如果她存心想避开侍卫的视线出去,那就不可能让任何人发现。
只是那个道士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永璋一总觉得不会是突然找来的,毕竟当初特意引皇后来到葭州,怎么会在他们要离开时才出现?他肯定就是刚到葭州那晚就出现了,明明之前有发现不对劲的,那天却被一系列好消息冲昏了头,回头想想,可能那人修为太高,皇额娘不想多一个人担心,所以才隐瞒着,
想到那天下雨时的对话,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竟然一点异样也没发现,皇额娘在那个时候,想必已经下了决定,才会急着把一切处理好,还给了他那枚空间戒指,那里有适合永璂的修真功法,还有一些丹药,法器等,还有一封玉简,出发后的一天晚上他才发现,上面说请他帮忙照顾永璂,永璂现在身体不能修炼,至少要等十岁以后,其他什么都没提,
一路上皇额娘短暂醒来几次,看到他却什么也没说,只问还要多久到京城?
想到皇额娘清醒时眼里的期待,永璋心里难受得紧,低下头去,伸手捂住口鼻,喉结上下浮动着,努力深呼吸,压抑着不要哭出声来,眼泪不停滑落,袖子很快晕湿了一片,他们现在一天只能走五十里,回京至少还要七天,可是她已经两天没醒来过了,这样下去,能不能坚持到回京,他都不敢想……
永璧看他这样,也不好再劝,他也满腹愁思,皇后昏迷,他就立刻派人回京报讯,结果只收到他阿玛的回信,说皇上也病了,皇后的事还没敢上报,让他小心保护皇后回京!
如果娘娘当真不测,他也无颜回京,两百镶白旗精锐成包围圈,将娘娘的住处严密保护起来,却没发现丝毫异样,等听到声响赶过去时,就只发现皇后倒在门口不远处,身上没有一点伤口,人却昏迷不醒,
葭州知州的那个主簿,最后证实是他设计了百姓堵截凤辇之事,追查过去,发现他在家里发现已经畏罪自尽了,陕甘总督杨应琚闻知,立刻又率亲信兵马守在葭州城外,榆林葭州都被疏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势力,除非是当初代州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否则不可能不被发现,可是,那个神秘人不是应该暗中保护皇后的么?
怎么也想不明白,永璧四处张望了下,侍卫们都错落有致的散开,突然远处似乎传来马蹄声,人数还不少,永璋也听到了,忙擦干眼泪站起身来,侍卫都拿好兵器,小心警惕着,皇后无故昏迷已是失职,再遇刺的话,大家可以自尽谢罪了,大部分侍卫并不清楚详情,却也知道娘娘病重,都紧张的凝神看向官道上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三阿哥,是皇上!”永璧眼尖,一眼认了出来,永璋忙揉了下眼睛,仔细一看,果然是,眼里刚闪现喜色,随即暗淡下来,紧张的低头跪了下来迎接“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身体刚好就赶来了,如果……
“奴才叩见皇上!”
乾隆看到大队人马,勒住缰绳,跳下马,缰绳往后一丢快步走来,也不顾及单膝跪地的众多侍卫,大声道“都起来吧,永璋,皇后呢?”
永璋双眼哭的通红,其他侍卫也都满脸愧色低下头去,乾隆心里一咯噔,情知不妙,不等永璋回答,袍袖一甩,疾步跑向那辆马车,永璋也跟了上前,马车四周跪了好几个宫女太监,乾隆看这么大动静,马车里却没一点反应,越走越慢,最后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马车前,一时竟有些怯场,绿竹大着胆子上前掀开轿帘,
皇后平躺在马车上铺着的床榻上,露在被单外的脸,肌肤白皙的仿佛透明一样,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遮住了那双他眷恋的清澈美眸,若不是胸口处可见微弱起伏,乾隆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副画而已,没有生气,
“娴儿”乾隆靠近马车门口温柔的轻声唤道,小心翼翼的,怕吓着她似的,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娴儿?”乾隆轻步登上了马车,光线微暗,帘子放了下来,乾隆坐到她床边,慢慢伸出右手,轻柔的抚摸着她柔嫩精致的脸,俯□,低头细细亲吻着“娴儿,朕来接你了,怎么不理朕?你生气了?”
外面突兀的传来几声低低的压抑的哭声,乾隆只觉得心被什么掐住了一样,疼的喘不过来,抬起头转向马车外,沙哑着嗓音问“怎么回事?永璋,皇后怎么了?”
“皇阿玛”永璋马车外跪下,断断续续说了皇后的现状“……启程那天发现皇额娘倒在门外,吩咐立刻回京就晕倒了,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儿臣……,可是,皇额娘、已经两天、没醒来过了,太医说……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保护不力,呜呜……”额头磕在草地上,跪伏着的身子微微发抖,呜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娴儿,娴儿!”乾隆听到后来,几欲晕倒,慢慢伸手,颤抖着把景娴抱进怀里,双腿无力,倒坐在车板上背,把她的头按压在自己肩窝处,声音悲凉,眼泪滑下,滴进景娴的秀发,淹没不见,抱着柔软无力的娇躯,头埋进她的秀发,不停的喃喃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是我的错,娴儿……”
看不见马车里的情形,但里面男人低低的道歉声,带着隐隐的哭音,永璋心疼的更加厉害,愧疚难当,跪趴在地上,紧咬着袖子,喘不过气来,呜咽声溢出,都是他不好,如果他能早点发现,一定会拼命拦着她,不对,应该早在听说葭州有个危险的修士时,就拦着皇额娘,或者禀告皇阿玛,哪怕会被她厌弃,只要能阻止,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
乾隆自从接到景娴后就很少开口,虽然永璋说过养元丹没有用,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将身上仅剩的养元丹喂她吃下,对于永璋有养元丹的事没有一点反应,神情麻木的听着太医无能为力的请罪,听不见永璋他们哭着劝他用膳的声音,只是守在皇后身边,痴痴的看着,若不是永璋说皇后不能在野外露宿,也许就那样抱着景娴一直坐在马车等她清醒了,
他们后来入住了繁城,第二天没有启程,下午,当太医再一次诊脉后,乾隆沉着脸,把所有人都赶到屋外,谁也不敢说什么,皇上的脸色从昨天下了马车就一直很差,上午沉默着听永璋、永璧禀告葭州的具体经过,听到说皇后在銮驾被百姓围住那天,肯定预言三天后会有雨,眼神稍微变了下,紧绷的脸却略微缓和了些,
乾隆关上房门,上床侧躺在景娴身边,胳膊肘支撑在她头旁,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她清丽的眉眼,脸蛋,唇瓣,娴儿一定会没事的,她有凤凰护身,再说大国师也说了,她会遇难成祥的,怎么可能就此不醒!
尽管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心里还是慌得很,屋里太安静了,侧身躺下把她搂紧,在她耳边喃喃出声道“娴儿,快醒醒吧,你都睡了很久了,怎么能让朕这么担心呢?你离京这么多天,朕每天都在想你,这一个月都没睡好觉,你一下遇刺失踪,一会又是亲身犯险,还下了那样的懿旨,惊心动魄的,让朕这样的牵肠挂肚!等你醒了,一定要记得补偿我,你都给永璂雕刻了那么多小玩意的,也给朕刻一个好不好?”说到这,都觉得自己好委屈了,听不到娴儿的回答,叹了口气,没注意怀里的人手指动了下,
“永璂也很想你,听说我来接你才肯听话留在京里,你如果再睡下去,他肯定会闹着也要来接你了,弘昼那臭小子可管不住他,娴儿,说起来,这也是你太宠他了,永璂都七岁了,还这么粘你!”看提到永璂也没用,乾隆有些着急了,搂着她的双手微微用力,抱人抱紧些,头深埋进她脖颈处,鼻尖清雅的淡香却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娴儿,我知道你有秘密,你这次来葭州,从白莲教的追杀中逃脱,预言那场雨,那个奇怪的玉盘,只要你醒来,我都不问,好不好?娴儿,你为什么还不醒?难道你还在生气那天晚上的事,朕保证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娴儿!”声音带上一丝哀求,还有恐慌。
“哪天晚上?”有道微弱的声音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