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府,疾风对着院子里各式各样的喜字连连摇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敲了敲书房的门。
“主上,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宋怀恩低头看书,甚至都没有回应半个眼神:“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讲,有句话叫做祸从口出,你应该也知道。”
“祸从口出的道理,属下知道,可属下还知道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人家张家二姑娘根本不想嫁给你,甚至都想到了弑母守孝的法子,来逃避这场婚事,可见她对你深恶痛绝。”
这种法子正常人可想不出来,简直禽兽。
“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退婚?谁规定瓜一定要甜的才能吃?不甜的瓜可以蘸酱吃,苦瓜吃了清热解毒。”男人深沉的视线锁定在衣帽架上绯红色的喜服,眼神愈发坚定。
这可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要是真的退婚了,实在可惜。
可惜的不只喜服,还有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不说别的,光是连续一个月的流水席就花去了不少银子,还有之前送给张丽燕的奇珍异宝。
他当然不是心疼这些外在之物,而是对张丽燕有执念。
张丽燕只能嫁给他,也必须嫁给他。
“主上,你就别执迷不悟了,苦瓜能吃,可张丽燕她是有毒的瓜,吃了会死人的。”
……
郊区小树林,最外圈用了一条长丝线系了十几个铃铛,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外面的人立马能听到。
林莺时两只手抱着一个刚出炉的肉烧饼,迫不及待地招呼疾风继续说:“快,别卖关子呀,宋怀恩怎么回答你的?”
疾风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自己清了清嗓子眼,扮演上了,她学着宋怀恩的样子蹙眉:“只要能娶到婉婉,哪怕是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要是活着得不到婉婉,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林姑娘,你别闹了,我请你过来是让你出主意的,不是让你看笑话的。”
他真不知道找谁了,宋怀恩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根本没有朋友,就林莺时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不过看林莺时的表现,是指望不上了,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笑,甚至笑得胃抽筋。
“帮忙?帮什么忙,恋爱脑本就是绝症,你们家主子还是脑癌晚期,这辈子算是没救了,下辈子吧。”
疾风瞪了她一眼:“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一口一个下辈子,多晦气,宋怀恩才二十四五岁,正值青壮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这话就不对了,张丽燕为了拖延大婚的时间,弑母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谋杀亲夫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们家主子一看就是短命鬼的样子。”
她双手抱臂,眼睛眯起狭长的弧度,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我看你的身手不错,人也算得上健谈,等宋怀恩死了之后,不如考虑跟着我,放心,在月钱方面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当着我的面挖墙脚不好吧,林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