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窦崧,历经两朝,前朝被削,龟缩一方,死而不僵。趁新朝初立,朝局不稳之时复又起势,四年时间,作恶多端,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
鲁国公府,终于要倒了……
顾恒状似无意道:“鲁国公上任世子的尸首,这次也可一并拉出来喂狗了。”
片玉瞥了他一眼,见他并未看她,松了口气。
鲁国公上任世子,便是她在自刎前,杀掉的那个。
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应该是一张很让人反胃、讨厌的脸。
若是拉出来喂狗的话,岂不是与她和阿母一样……
想到这里,她的心冷下来。
赵正贞带着证据回宫面圣,顾恒则和影枭一起,准备将那三个人带去皇城司关押。
而片玉则带着余野准备回家。
他们在柳府的侧门墙下分道扬镳时,顾恒突然道:“影枭,夜深了,你还是护送太子吧。余野小哥,可否麻烦你与我一起?”
片玉有些蒙,主要是困的,她看了眼高耸的府墙,道:“我爬不上去。”
余野无所谓道:“我把你送进去,再出来不就成了。”
还没等片玉反应过来,余野揽住她的腰,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再轻轻一跃,他们便落在墙内。
“你干嘛要跟着去?”
余野道:“你昏头了,让我跟着你回府?”
经他一提醒,片玉才发现问题所在,她和余野的关系不能表现地太过亲密,毕竟在他们眼中,他俩不过是萍水相逢。
“毕竟男女有别。”
余野说完,就准备跳墙而出。
片玉一把拉住他,再次叮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点谱。”
说完,又不放心地补充道:“说了什么话,记清楚了,明天来给我复述一遍。”
余野满脸的无奈:“行行行,都记住了。”
说完,他转过去,跳墙之前,他突然道:“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
话音未落,他人已消失在原地。
片玉有些疑惑,又?什么时候?
她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摸回了院子。
又偷偷摸回房间,衣服都没换,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片玉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才感觉舒服了些。
荔香为她梳洗完毕,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将一张请帖放到了她面前。
“这是一早,老爷派人送来的。”
柳启华倒是奇怪,自从柳暖玉纵火之后,似乎对她有些惧怕似得,哪怕是新春佳节这样的好日子,也从未召见过她。
片玉乐得轻松,只要他没有憋着坏心,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请帖是莫尾生送来的,请片玉去艳鱼斋。
“二小姐那边可有?”
“一样是有的,不过,二小姐今儿似乎有约了。她给回绝了。”
“有约?和谁?”
“不知道。二小姐那边的侍女不肯说。”
那便是泠玉的意思了,不想让她知道。
既然如此,她便不去打听了。泠玉的年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她需要成长的时间和空间,她不是她的爹娘,没有事无巨细管她的必要。
这样想着,片玉便将这事抛诸脑后,转而专心考虑起是否要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