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倒是暖和地早。”
余野听片玉发出感慨,煞风景道:“你不担心吗?都在说那鲁国公府这次恐怕又能安然无恙。”
片玉撇撇嘴:“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了,他们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哼,等他们一解禁,那个女子是绝对要来找你算账的。”
他说的是窦灵薇。
当日被她诓骗,窦灵薇只怕想吃了她的心都有。
但那又怎么办呢?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她是绝不可能带着窦灵薇去见赵正贞的。
她也没想到,这都四年了,赵若芝竟然还是弄不倒鲁国公。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鲁国公府封了月余,如今解禁的传言甚嚣尘上,她也不知道是何人放出的消息。
极有可能是想用民间传闻倒逼皇帝放人。
毕竟这么长久地把人关着,不给罪名也不是个事儿。
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呀,怎么就是不中用呢。
片玉叹气,赵正贞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宫中,她倒是想去找他问问情况。但就为了这特意入宫一趟,又显得奇怪。
没想到,片玉正打瞌睡,皇后便给她送来了枕头。
“春日宴?”
片玉卧房内,莫尾生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请帖,奇怪道:“怎得今年的春日宴这么早?我记得往年都是三月中旬才开始有消息的呀。”
片玉也不知,但她隐隐感觉到,此事应该和鲁国公一案有关联。
泠玉这几日一直恹恹不乐,显然还未走出来,片玉和莫尾生不管和她说什么,她都只是淡淡一笑,不一会儿便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片玉便道:“我去找张姨娘说说,你们不如便在这日去京郊的庄子上待几天,踏踏青,散散心。”
莫尾生一把拉住她:“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片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不太好。”
泠玉这时又出声道:“那你也和我们一起,别入宫了。”
“不可能。”
片玉将请帖拿给泠玉看,指出其中一处,只见上面写着“务必”二字。
皇后不允许她拒绝。
“我必须去。”
春日宴那日很快便到了,片玉穿着春衫,披了一件缎面披风,坐上柳府马车,摇摇晃晃便到了宫门口。
这天日头正好,她穿得也轻薄,身着鹅黄半臂和柿子红襦裙,系着一条靛青色系带,脚踩锦履,看着便像那枝头上的一只彩雀,清新可爱。
几日不见,她的个头也蹿了几寸,看着已经有了腰身。
在宫门口迎接她的,竟然是若竹姑姑。
“姑娘安好。”若竹站在阳光照亮的地方,笑得温婉。她身着藕粉色春季宫装,看着比之前要青春许多。
“姑姑安好。”
二人问候完,若竹便领着片玉往内宫走去。
“姑娘看着长高了呢。”
“是呀。我这身衣服都是新做的,之前都穿不上了。”
寒暄完,片玉问:“今年的春日宴为何这么早便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