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娘长得可像?”
片玉微微怔愣,如实答道:“我也不知,我娘走了多年。”
“我听陛下说,你和你娘长得差不离呢。你娘走了多年,做女儿的没记住她的样子,倒是陛下,记得比谁都清楚。”
她一开始还是和善模样,越说眼底的恨意越浓。
“上次看你还是个小孩模样,这才多久啊,个头儿窜了,小脸儿也尖了,真是个美人胚子。”
她掐着片玉下巴的手微微收紧,指甲嵌入片玉的肉里,像是想要撕下片玉的一块肉来。
片玉皱眉,头一甩,脱离了她的钳制。
“痛!”
联华夫人冷哼一声,又伸出手,让宫女扶着她走回去坐下,片玉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
“今儿把你‘请’过来,不是我的主意,是另有人想见你。你可知道是谁?”
片玉哪里知道去?难道是赵若芝这个狗贼?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联华夫人轻轻一拍手,十分做作地勾唇一笑,便见三人自幔帐后走出来。
为首的竟是窦灵薇。
看见她,片玉心里既惊诧,又松了口气。
原来是她……倒不是什么大事。
片玉心里不免又好奇:联华夫人什么时候和她搅在一起的。
见片玉瞠目望着自己,似是害怕的模样,窦灵薇冷笑一声:“你也知道害怕。柳片玉,今儿就算皇后来了,也救不了你。”
她身后的两人同样阴恻恻地看着片玉,比起她们脸上的表情,更令片玉胆寒的,是她们手里拿着的东西。
左边那女子手里拿着的是一柄烙铁,右边女子手里拿着的是布满倒刺的马鞭。
这阵仗,是想今日折磨死她啊。
这窦家人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片玉对于胆大的定义,如今都敢在皇宫中动用私刑了。她都不知该说是窦灵薇胆子大还是说她脑袋蠢了。
“窦灵薇,这里是皇宫,不是你鲁国公府,你敢在这里对我用刑?”
“如何不敢?你不会还以为我是一个月前的窦灵薇吧?我当时走投无路求你帮个忙,你是如何对我的,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如今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你受得起。”
眼看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另一边宫女已经抬上了炭盆,热气扑面而来。
“窦灵薇,你窦家还未真正被陛下宽恕,你就如此等不及吗?”
“我只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算我窦家明日就要被贬谪,我也先要扒下你一层皮。给我摁住她!”
窦灵薇骤然下令,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立刻上前,片玉却快她们一步,浑身一缩,绳索便褪至脚下,趁她们放松之际,她一把夺过那侍女手上的马鞭,回身狠狠抽了一记。
只听得几声哀嚎,她也管不了是抽着谁了,立刻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