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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文荣山（第2页）

屈如雪紧绷的表情总算放松了些，她点点头：“好。”

屈如雪转头便上了马车，掀开的帘子后，莫尾生一手拿着棋谱，看帘子被掀开，看出来，对片玉点点头。

另一边则坐着泠玉，她正撑着脸看向马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荔香也被片玉给打发跟着车队从阴面上山。

山脚下只剩下片玉和余野二人。

“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片玉似乎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嗯……那些人大概是边走边唱，此时只怕刚出城门呢。”

柳府众人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然后赶着车出城。这日微雨纷纷，天色一直昏暗，跟在马车边的仆从们，一手打着伞，一手还得提着灯笼。

出城到山脚的这一路上，就没见到其他出城的人。

“走吧。”片玉道。

“咦？我以为你要等那些人来了再一起上山。”

片玉迈开小腿，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爬山。多日的雨将山上的泥巴冲到道路上，片玉今儿穿着一双湛蓝色长靴，半旧不新，并不怕被泥巴糊脏，走起路极轻便又耐脏。

余野倒是为了扮“少爷”，特地打扮一番，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不过他毕竟会轻功，走过一片泥巴，脚上却仍旧干净。

片玉看向他脚上的靴子：“你这样可不行，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会产生怀疑。”

余野无奈：“那我一会儿糊上点儿，现在四下无人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二人埋头爬山，爬到离半山腰还有数百步的位置，片玉才停下脚步，离开山道，往山崖边走去。

“危险！”余野不知她要做什么，只下意识提醒道。

雨后山路湿滑泥泞，的确有失足坠落的风险。但片玉身子矮，重心低，一步一顿，倒是问题不大。

她走到山崖边，向山脚处看去，轻薄的雾气弥漫在山林间，隐约可以看见山脚处有人走动。

“有人开始登山了。”

“你要在这里等他们？”

几乎不闻脚步声，余野已走到她身边。

微微的山风拂过二人的发尾衣摆，细如牛毛的雨丝缠绵在二人周身，鼻尖萦绕着山岚湿气，一时心旷神怡。

“这样好的景致，我若是满心算计，是不是有些太煞风景？”片玉突然道。

余野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细细端详她的脸色后，挠挠头道：“他们脚程挺快的，咱们站在这里恐怕太过突兀。”

片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走回山道上。

“接着走吧，再往前应该有歇脚处，在那儿等他们便是。”

余野看着片玉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