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一喜,小跑过去:“大叔——”
亲昵的呼唤刚刚脱口,她倏地又将嘴紧紧闭上,僵立原地。
因为,那白衣男人缓缓的转过了脸,冷汗顿时从她的额头渗了出来,不是若夜!
那是一个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面具只遮挡着他鼻子以上的部位,如果是别人,或许认不出他是谁,可是轻轻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特殊材质的白色骨扇、总带魅惑的轻佻笑意……,这个男人,是程玉天!
万幸!
她今天戴着全新改良的完全遮挡型防毒面具,刚刚的那一声“大叔”也因为面具的遮挡而失了原声,他,应该、绝对想象不到她是那个疯子——莫言轻!
“你是在叫我?”他媚笑不减,人却缓缓的向她走来。
她心中一惊,连退两步,压低声线:“不,不好意思,小女子认错人了。”
“哦?”他看着她的一身奇怪装束,试探的开口,“你……也来盗墓?”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也是来盗墓的?
是了,她只惊恐于在这个阴森的地方碰到了他,却一时没有想到他来此的目的,他,程玉天,那个花心大少,竟会盗墓?
以为她是默认,他又向她走近:“真是难得,没想到南朝都城还有别的盗墓者,而且,还是个女的!”
她如临大敌,这次,是真的大敌!
脚不停的后退,她却没有扭头落荒而逃的勇气,因为直觉告诉她,他,能够很容易、很容易的把她逮回来!
“姑娘,我向来惜花,尤其是珍惜同道之花,可否请问芳名?”
种猪!
连她的样子都没看见,就要套近乎?
她没有停下后退的脚步,突然,身后有一不算僵硬的事物挡住了她后退的路,她正要回头。
“哧!”只觉后背正中一麻,晕眩袭来,她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失去知觉。
她软软的身体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三弟,你怎么不让我和这位姑娘说话?”程玉天噙着颇不正经的笑意,看着黑色鬼面的程玉玄。
“我不喜欢。”程玉玄说的简单,同时,将轻轻横抱而起,转身欲走。
“三弟!”程玉天叫住他,“今天,好像是轮到我‘狩猎’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她有约。”向他解释,已是极限,程玉玄迈步又要走。
“三弟!”程玉天不依不饶,“她,是你喜欢的女人?原来,你不喜欢男人嘛。”
知道自家大哥诚心找事,程玉玄轻哼一声,转过脸来:“大哥,你夜盗皇家,是因为还没有放弃《先皇图》?”
一语戳中程玉天的心事,他嘴角的笑意顿失,深沉无比:“难道,程家三兄弟中,有人放弃它了吗?不要告诉我,你对《先皇图》没兴趣!”
程玉玄冷笑:“大哥说对了,我确实没兴趣,那是爹的遗愿,爹向来不喜欢我,想来,他老人家临死,也没有把这个大任交给我的意思,大哥慢慢寻找,小弟由衷的希望大哥早日完成心愿。”说完,他再次转过头去。
“什么是爹的遗愿?”程玉天有些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爹明明就知道《先皇图》的所在,却是谁也不告诉!你、我,还有二弟,全部都不是他的心腹,我在想,或许,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只有一个,——莫、言、轻!”
程玉玄的身体几不可见的一僵,却依旧淡淡回道:“或许。”说着,继续往前走。
“三弟!”程玉天叫着没有停下的他,“如果你真的对《先皇图》没兴趣,对莫言轻向来冷漠的你,为什么在她现在疯了的时候突然接近她?你明知道她就快是我的妻子,今天白天,你又为什么要吻她?”
程玉玄脚步不停:“原来,那个偷窥的人,真的是你!我只说,那吻是因为感激,言尽于此,要怎么想,都随便大哥你。”说着,他施起轻功,向前飞去。
程玉天紧紧的、紧紧的抿着薄唇,久久,他狠狠的扯下脸上的半张银色面具:“可恶!当我真的稀罕那图?我只是、只是一定要查出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