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崔沅的孙子吧?看着倒是年少有为。”
难得说了一句人话。
“靠着祖上的荫蔽,混了个副使的头衔,怪不得翰林医官院的名声越来越臭,原来都是你这样靠前浪拖到岸樵的后浪。”
嗯,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宝慧寺,不是吵架的地方。
早就镇定下来的李荀月开口劝道,“薛神医,您就少说两句吧。”
“薛神医?”谢旻一怔,“你是薛方慈?”
薛!方!慈!
崔士商瞪大了眼睛。
这个毒舌老头,竟然是他爷爷每天挂在嘴边痛骂但是偷偷珍藏他所有著作的,翰林医官院的创立者?
更重要的是,薛方慈,是他崔士商最最崇拜的杏林圣手。
此时,谢旻正被薛方慈仔细打量着。
“你是……”薛方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先帝的……”
谢旻道,“怀阳长公主是我的母亲,我唤先帝一声舅父。”
薛方慈打量了他两眼,并未再言语。
“大夫!这里有人不行了!”
禅房里又有人大声呼救。
崔士商迅速背上医箱,头也不回地朝里头跑去。
谢旻低声恳求,“薛神医,如今寿县已有千余人遭难,能否请您出山,救救这里的百姓?”
“不行。”
薛方慈回复得斩钉截铁。
“若是我以颍国公世子的身份命令你呢?”
薛方慈讥笑一声,“我若是怕你们这些勋贵,当年就不会直接离宫。”
“爹!”
沉默许久的许然之突然开口。
薛方慈突然怔住,缓缓转向她的方向,满眼不可置信。
“你……你喊我什么……”
声音中夹杂着颤抖与激动。
许然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求您救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