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的母亲是我的邻居,为人最是仗义,认识几十年的街坊没有不夸她的。有这样的母亲,小二哥也不可能做出通敌的事情!”
谢旻扯了扯嘴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讥讽道,“流着一样的血,未必会做一样的人。”
李荀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的意思是,小二哥孝顺善良,家中还有寡母需要供养,绝不可能以身犯险去做细作,通敌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谢旻没有再与她多费口舌。
“先回去,是或者不是,明日便知。”
……
卯时三刻,谢旻派去寿县的人回来了。
“我们去迟一步,何氏已经不在家中。”
李荀月一夜未眠,此刻听到消息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再也站立不住。
她随手抓过茶盏,将茶水悉数灌入嘴中,茶香浸入五脏六腑,身子这才清爽起来。
谢旻:……
这是他的蒙顶甘露!
“人是何时不在的?家中可有打斗痕迹?金银细软还在吗?”
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对来人发出三连问。
文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女人喝了世子的茶,还当着世子的面审起了案子,这是要上天啊!
被问话的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她,“你谁啊?”
“老四,你说吧。”
老四翻了个白眼,对着谢旻说道,“打听了,十日前人就不在了,街坊就以为她去老虎坝看望儿子,就没有多想。”
“家中金银细软都在,也没有打斗痕迹。”
李荀月突然开口,“家中可有一根小臂长短的木杖?”
老四皱了皱眉头。
他原本不想搭理这个碍事的女人,但她说的这根木杖确实有,因为有些特殊,他还记得很清楚。
“有。”
回复一个字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李荀月瞬间丧了气,“何大娘腿不好,走多了路就会痛。她极好面子,不爱拄拐杖,于是就请李木匠打了根可以变化长短的木杖。那木杖平日里只有小臂长短,何大娘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这东西不好做,她只有一根。如果何大娘是自己离开的,必然会带上。除非……她是被人掳走的。”
她之前说,何小二有软肋,不会轻易冒险。
可正是因为有软肋,他才会不顾自己安危,铤而走险。
一定是有人威胁了小二哥吧!
李荀月这么想。
她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总之对她伸出援手的小二哥,是个通敌的细作。
听了刚才一番话,谢旻也自有思量。
“快到辰时了,今日的朝食还做不做了?”
谢旻冷不丁对李荀月说道,“耽误了上工时间,扣除本月工钱!”
李荀月明白,谢旻要和属下商议要事,这是在赶她走。
她本来也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情。
“做好了送到这里来。”
谢旻又加了一句,“我想吃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