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亲人,肖砚知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他们说娘亲和姐姐坏话!”
胡家孙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讥笑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不是你娘和姐姐从男人那里要不到钱了,你才不能读书的?”
“不是!”肖砚知崩溃地尖声大叫,“她们自食其力,清清白白,她们……她们只是担心我传染了风寒!”
“哈哈哈……”
一群人笑声更甚。
“这理由你也信哈哈哈!”
肖砚知一边跺脚一边哭,急得又要冲上去与胡家孙子干架,被李十味一把拦住。
“夫子,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学生?”
李十味脸色晦暗,似是强忍着天大的怒意。
夫子不敢反驳,只长长叹了口气。
他能怎么办?他妻子儿子都在胡员外家做工,胡家孙子……他惹不起。
胡家孙子见他们没有反应,愈来愈放肆,“风寒不一定会传染,但是花柳病会哦……”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胡家孙子的脸上。
肖砚知愣住了。
夫子愣住了。
私塾里的学生愣住了。
就连呼啸的北风,也按下了暂停键。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诧异神色中,一老一小牵着手,昂首挺胸地跨出了私塾的大门。
“外祖父,你打了胡员外的孙子,他会找我们麻烦吗?”
一路上,肖砚知都神色忧愁。
李十味很想挠头,可他发现自己唯一的一只手正牵着鼻青脸肿的小外孙,只好撇了撇嘴角。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姐姐主意多………”
最终,胡员外没找他们的麻烦。
因为他病倒了。
不只是他,胡府上下病倒了一大半人,整座府宅都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
鼠疫的传播速度远超许大夫的预估。
距离她那晚确诊才过了五日,寿县已经有了上百号人染病。
李荀月早早挂出“闭店研发新品”的牌子,将食为天关了门,这些日子他们一家四口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