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一个英俊,但危险的男子,她在心里忖道。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毫无侵害性。他看来是个习惯冷眼旁观的人,他让她想起刚开始教书时那种不爱搭理人,嘴角冷冷笑着,一副看好戏的学生,仿佛在衡量她有什么能力,真是令人气愤。
舒毅跨进大厅时,第一眼就捕捉到倚墙而站的红衣女子,她和这大厅格格不入是他的第一个想法,因为她像个精灵,给人清新舒服的感觉,眉宇之间有股灵性,看来就像是毫无防备的生物。而这让他扯出一抹嘲弄之意,经验告诉他,愈是清纯的女人,做的事往往愈让人惊讶,看来愈无害的,往往是最致命,不过,不可否认的,她引起他的好奇,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阿尔萨兰,你怎么会在这儿?”苏玉梅惊讶道,她已经五年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席这场宴会。
民国三十八年,国军撤退来台的时候,许多满人也一起跟随至台,有此甚至是当时的皇亲国戚,携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当然也有些甚至来不及拿家产就渡海来台之人。
舒毅是八旗军中“正白”旗,他的满名是舒穆鲁氏·阿尔萨兰,舒毅是他的汉名,“舒穆鲁”则是他的满姓。
他们和一般人的生活并没有两样,只是较严谨、刻板,他们从小学习礼仪,接受良好的教育,生活中规中矩,在重要的场合里,满族女子都穿着旗袍,甚至有些妇女是整天穿着旗袍的,在他们的生活中,一切都有礼仪,尤其是清皇旗后代,更是遵循着严格的礼仪法规,不许有任何差错。
他们也都盛行“八旗”子孙各自通婚,以保持其血统纯正,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有些人并不计较,但有些满人则非常坚持,像关老夫人就很坚持,不许儿子娶非旗之人之女,因此,关伦仟才和妻子居住在山上,二十四年后才回家。
“我代祖父来向关奶奶祝寿。”舒毅淡然地回答。
水云听见大厅里宾客交头接耳的声音,嘈杂声和音乐混杂着,而且正有人朝他们走来,她无奈地想,恐怕这次要脱身不容易了。
舒毅瞅着水云,苏玉梅立刻道:“这是我表姐关水云,表姐,这是阿尔萨兰,也就是舒毅。”她为他们两人介绍。
“表姐?”舒毅扬起双眉,他怎么从没见过她。
“嗯,他们前些天才从山上回来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舅舅一家人。”苏玉梅热心地解释。“我们别杵在这儿,到大厅去吧!”水云立刻道:“不了,我想去洗个手。”她才不想又回到厅里,她可怜的脚可能负荷不了。“我先失陪。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我也去。失陪一下,阿尔萨兰。”苏玉梅紧跟上表姐,突然,她又回头对舒毅说道:“奶奶在二楼寝室。”舒毅向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注视着水云僵硬的走姿,看来,她是穿了双不适合的鞋,这也难怪,他还没听过精灵穿高跟鞋的。
他转头瞧见赵武华向他走来,“阿尔萨兰,真的是你?”他惊讶地说。
“看来,我今晚会常听至这句话。”他冷淡地说,往大厅中央走去。
“你不是离开……”赵武华顿了一下,“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天。”现在已有愈来愈多的人围向他了,“或许我该开个记者会,让大家来发问。”他嘲弄道,宴会上的宾客都是旧识,看来大伙儿准会说个没完。
“你还是没变。”赵武华微笑道。
“阿尔萨兰,好久不见。”王儒也迎向前。
“看来你会成为今晚热烈讨论的第二个话题。”赵武华在侍者经过时,顺手拿了杯酒。
“第二个话题?”他重复念了一次。
“是啊!第一个话题是关伦仟带着妻小回来,这可是件大新闻。”王儒热心地解释。
“关水云?”舒毅了解地点头。
“你也知道?对了,你们才刚见过面,她是关伦仟的女儿,一个真正的淑女。”王儒的语气中尽是倾慕之情,“而且,她还是个老师,那感觉就更完美了。”他很满意地说。
“老师?”舒毅的眸子闪了一下,这真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她在山上的小学教书。”赵武华补充道。
这倒不会让他太讶异,感觉上,她就和这儿格格不入。
当他走到厅中时,已有一大堆人围着他,他拢起双眉,不是很高兴,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像一堆人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有过一次这种经验,就已经足够让他烦很久,久到最好他踏进棺材时,都不要再来一次。
当他瞧见一名怒气腾腾的女子向他走来时,他不由得诅咒一声。该死,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惹麻烦,他今天可没心情在这重提往事。
他嘲讽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现在终于能体会为何往事不能被淡忘,因为就是会有人不时地提醒你,而那绝对是破坏彼此心情的最好方式。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娟娟不友善地说,她的身材高挑,容貌艳丽,有张姣好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