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裹紧了自己的小皮衣,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大步离开。
这段小插曲没有阻止内斗的继续发生,这次换作是海盗猫接受十数只镭射灯的监视。
“猫猫!”
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绵软。
凌慈低头看去,任思思站在树下,小小圆圆的脑袋高高抬起,几乎要和地面平行,让凌慈很担心她的小细脖子会不会因为承受了太多它不该承受的而折掉。
她回头和栗子两兄弟打声招呼让他们先顶着,然后几下就从树上跳到地上。
“咪唔。”
天色不早了,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
白猫绕着她的腿转圈,尾巴扫过她冰冰凉的小手,缠住。
入秋了,白日里的平均气温只有十度,夜晚的温度更是骤降,任延年给任思思穿了不少衣服,蹲下来摸猫的时候,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圆润的球。
树上的群猫僵持,树下温馨得冒泡泡。
说是僵持,白猫不在了,海盗猫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得松懈下来。
明明下头的两只玳瑁打架打得比白猫还凶,但海盗猫在外混迹多年的直觉告诉他——
招惹了他们,他勉强还能活下去。
但要是惊扰了那只白猫,它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野生的直觉就是如此敏锐。
一个小人,一只小猫,在樟树玩抓尾巴的游戏。
路灯设在樟树旁边,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樟树的枝叶日渐繁茂,将路灯完全笼罩在自己怀抱中,灯影下枝叶摇晃,在白色的小猫和穿着白色毛绒外套的小女孩身上清晰地落下一片片叶影。
只是没过一会儿,稀疏的叶影被一个更加巨大的影子替代。
白猫和女孩若有所感,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了头。
来人背光,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衬着高大的身材,和电视剧里拐卖小孩的坏人相差无二。
要不是这一身让凌慈熟悉到落泪的外套,她真的会一嗓子把周旁路过的行人都吼过来。
白猫抬头人性化地耷拉着眼角,一副“怎么老是你”的嫌弃眼神。
肖成旭夜不嫌冷,非常凑巧地穿了那件上次离家出走穿的外套。
让凌慈怀疑这件外套上是不是隐藏了什么奇奇怪怪的debuff——
比如,穿上后父子必吵架,又比如,穿上这件外套的人会触发“离家出走”的特殊剧情。
“哟,好巧。”肖成旭吊儿郎当地和一只猫打招呼。
有了上次离家出走的经验,他这次显得游刃有余许多。
凌慈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她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
这次又是发生什么了呢?
这么晚了您都不觉得冷吗?
肖成旭很快将视线从白猫身上移开,这是老熟人了,比起来他对它身边和任延年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孩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