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臭娘们。”
一道不耐的声音,‘嘭’——酒杯就砸碎到了地上,然后那厚厚的酒瓶爆开,发出剧烈的响声,同时,那酒瓶裂开的口子,在地上,因为不远处的路灯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冷冽的银光。
背本来就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而着深夜里突然这样的一声粗狂的吼声还有那瓶子爆破的声音,又狠狠的吓了陆晚晴一跳,然后她身体又冷又怕,她已经鼓不起勇气来反抗了。
最后,陆晚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两只拖鞋还在脚上,身上白色的浴袍已经有了大块大块的污垢,和灰尘,深夜,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如同孤寂的游荡的魂,她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漫无目的走,天亮,陆母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女儿坐在门口的水泥地上,脸色发青。
“晚晴。晚晴。你怎么了——”陆母吓的丢了魂,连忙将陆晚晴扶进门,但是,此刻的陆晚晴,皮肤苍白,因为有浴袍遮住,所以看不见她的血迹“晚晴,你怎么穿成这样,穿成这样在门口坐了一夜,怎么不敲门叫我起来啊!哎哟——”
陆母注意到她睡衣上的灰“你这身上都是弄的什么哦,怎么这么脏,睡衣是你新买的么,看起来质量还不错——”
直到她提到睡衣,陆晚晴那呆呆的面无表情的脸才痴痴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眼底冰冷
“妈,我累了,帮我放洗澡水——”
“哦哦。好好——”陆母的注意力还在陆晚晴的新的浴袍上,但是此刻却听到一直不开口的女儿叫放洗澡水,连忙收了注意力,点头如蒜,叠声几个‘好’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陆晚晴终于一个人进了浴池,然后浴缸的旁边就放着那件白色的浴袍。
“质量不错。质量不错。”坐在浴缸里的陆晚晴看着这件浴袍却凄凄的笑了“是啊,有钱人一件根本不起眼的浴袍,一件可丢可用的备用品,原来,在我们这些人的家里,就这么的奢侈和稀罕…真么的奢侈和稀罕…你看我妈妈,你看我妈妈,刚刚的注意力都全部在你身上,但是,你又算个什么,到底算个什么——!”声线从低到高,最后,竟然变成了满满的愤懑的怒吼。
“凭什么我们这些人就不是人,就不能把我们当人…她那么重要是么,风冿扬,你那么维护她是么,那么我就让她彻底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只要她痛苦,你也不会好受,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难道不是么…”
女人坐在浴缸里直起腰一个对着那件浴袍,双眼半弯,轻轻的笑,满脸癫狂“难道不是么?”
“你以为你爱她。哈哈,但是,她根本不是你要娶的女人…她根本不是冉家的大小姐,她根本不是——!”
随即,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慢慢的都是狰狞,那眸光凶残“我要你们痛苦,我要你们都痛苦,我昨晚的仇,我昨晚的痛苦,我会牢牢的记在心上,我恨你们…你们一个一个…风冿扬,冉依颜,什么顾恩华…凡事有钱的人,我都恨,都恨…。!”
“你们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们,哈哈,毁了你们,你们,统统去死,统统都去死——”
浴室里,那放肆的快意的大笑声,在整个阴黑的氛围里,更加的骇人,冲刺在寂静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
风家别墅,谁都不知道昨晚出了什么事儿,冉依颜因为换了床,还睡的有些不习惯,然后起床了才发现健身房的门被反锁了。
风冿扬在楼下吃早餐,悠然的吃着土司片,然后抓着玻璃杯表情淡淡的喝了一口牛奶,接着就听见楼上敲的很响的砸门的声音。
刘妈端着烤肉和煎鸡蛋上桌,然后眼眸很自然的就朝楼上看去。
“去吧,估计是被反锁在里面了——”风冿扬面色平静的咬了一口干土司。
然后刘妈急忙叫了管家拿钥匙上楼开门,风家别墅的钥匙,全部在几个忠实的老仆人手里,风冿扬都没有亲自保管,而有些房间是设了密码锁,凡事设了密码缩的地方冉依颜都能进去,因为,风冿扬对她是从来没有设防的。
而且,凡是设置了密码的地方一般都有重要机密的文件,这些文件,冉依颜一般不会花时间去看,而且她也根本看不懂。
对于风冿扬来说,冉依颜在他面前的智商为零,他对她很放心。
果然,才过了两分钟,冉依颜就穿着身上日常的粉红的睡衣穿着拖鞋一步步从楼上下来,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精神很不好,还带着点起床气,因为,他知道冉依颜平时都不是这个时段起床的,一般都是他去了公司她都还没起来,今天,可能是换了环境,于是失眠早起了。
“那门怎么反锁了——”人还在楼梯上打着呵欠,冉依颜几乎都不看脚下的楼板,头发乱蓬蓬的,一张小脸睡的白里透红。
很美丽,很可爱,带着一股迷糊的味道。
“我怎么知道——”风冿扬语气淡淡的说道,他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是懒得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