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大冰块”,没说什么,把银色的斗篷张开,“你进来吧。”
程昊儿个子矮小,钻到斗篷里取暖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偏偏不肯。
“我要的是你的斗篷,又不是你的人。”程昊儿生气地白了“大冰块”一眼。
“大冰块”一皱眉,“这是我的斗篷,为什么要借给你?”
“你不是说有人要见我吗?总不能给他死人看吧?”程昊儿理直气壮地说。
“大冰块”没理她,说了句:“他没规定一定是活人,死人也许也行吧。”
程昊儿没等他说完,“哧溜”一下,钻到了他的银色斗篷下。
他摇了摇头,心道:这小丫头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程昊儿躲在他的银色的斗篷下,感觉好多了,而且他的身上不像他发出来的气势那样冷,还有一点体温,使程昊儿的体温回升得很快,可是他只是伫立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让程昊儿十分不舒服。
“喂!你就不能找个地方避一避风雪,生个火什么的吗?”电视里不是都这样演的吗?找个破庙生起一堆篝火,还能美美地吃顿烤肉。
“我不需要。”他抱肩直立着,闭着眼睛说。
“我需要。”程昊儿辩解道。
“那你就熬着吧。”他没什么同情心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程昊儿不想闲着,虽然比在外面强多了,但是还是很冷。
“你有名字吗?”他冷冷地问。
程昊儿一想自己也没有名字,这样问问题,也说不下去,只好保持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响起了一声炸雷,程昊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斗篷的缝隙中钻出一个小脑袋来,正好望见天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焰火。她一下子钻了出来,兴奋地问:“放焰火吗?”
“不是!”程昊儿以为不会有回答,也没有指望有回答。出其不意地,“大冰块”竟然回答了。
另一条身影从远处而来,眨眼之间便到了他们附近,“大冰块”单膝跪地,“见过主子!”
来人轻轻抬手,“起来吧。”
“大冰块”起身,直挺挺地立在一旁。
程昊儿左瞧瞧,右看看,仔细打量着来者,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来人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一条银色的缎带抹额,遮住了眉头,双目炯炯有神,坚毅的脸上挂着几分轻松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瞅住程昊儿,身上披着一件质地考究的白色大斗篷,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腰间缀着一个葫芦形的玉坠,和雪山上的白色融为一体。就他本人而言,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他见程昊儿似乎不记得,他轻咧嘴角,微微一笑,伸手解下腰间的葫芦形的玉坠,像变魔术一般,轻轻吹了一口气,这枚葫芦形的玉坠骤然变大,变成了一个玉葫芦,他一扬脖,向嘴里猛灌了一口酒。
程昊儿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八岁的时候,在灵界的空间曾遇到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不管她听没听见,毫无顾忌地告诉她许多的事情。她惊喜地指着他说:“银天!”
“你还没忘。”银天笑着把玉葫芦又变成了玉坠,挂在腰间。
“当然不能忘了,你当时告诉我很多事情。”程昊儿得意地说。
“大冰块”没料到这个小姑娘和主人这样熟,又这样随意,心中纳闷。
“没忘就好,我还以为他们给我的信息是错误的。”银天和蔼地笑着说。
程昊儿这才想到,曾经答应善财童子要改变人间的一切生活习惯和情感,忙低下头,又想到既然自己的一切都改变了,银天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自己了呢?而且是通过手下的人,根本就没用自己亲自出手,到底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认定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魂魄的呢?她扬起头,眼睛直视银天,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很简单,我当年在你昏迷的时候,曾灌了你一口酒。银狼就是通过对这口酒的辨认,找到你的。”银天没有打算隐瞒,坦言道。
程昊儿却无法接受他的解释,“七年前喝的酒,早就被胃液分解,被身体吸收,怎么会事隔多年?还凭着这口酒就辨认出来呢?”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只要知道那是一口特殊的酒就行了,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你不必了解。我只要确定了是你,就会让银狼带你回去的。”银天说完,身形飘移,没多久就消失在雪地中。
程昊儿以为遇到了熟人,出乎意料之外,银天居然让她独自面对眼前的“大冰块”,她好想说:这个叫银狼的好无趣,让我跟你走吧。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出来,银天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无奈之下,还得跟着这块冷冰冰的“大冰块”。
银狼并没有马上带着她离开,而是吹起了口哨。口哨声响过,没多久,一条高大的黑色的毛茸茸的藏獒从山坳转了出来。银狼把程昊儿放在藏獒的身上,缓慢前行。
藏獒身上的毛厚重浓密,程昊儿觉得身体也热乎起来,她抓住藏獒的长毛,问道:“它是你养的吗?好大呀!如果不是有你在身边,我还真不敢骑它。”
银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的适应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