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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
云潇夺过蝶依手中的玉盏,把另外半坛酒全都倒了,蝶依咯咯咯地娇笑不止,她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我没醉,你才醉了呢,给我再来一杯。”
蝶依伸手胡乱扑腾,双眼醉意朦胧,云潇握住她的手将最后一杯琼浆玉液放入她手中,然后端起自己的酒盏绕过她纤细的手臂放到唇下。
“咦?这是交杯酒吗?好,我陪你喝。”
蝶依醉熏熏地吞下杯中之物,晃悠几下后醉倒在云潇的怀里,云潇费力咽下含在口中的苦酒,垂下眼眸凝神着那张醉红的娇容。
“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他皱眉问道,忧郁的墨眸渐渐深邃,蝶依睁开双眼打了个酒嗝,木讷的表情似懂非懂,她伸手摸着云潇的脸,然后狠狠捏了一把,正当开口“哇”地吐了他一身,云潇马上掏出丝帕擦拭了她的口角,接着把她扶上锦榻。
锦榻上铺着鱼水床锦,垂下的床缦绣满了春景图,两盏红烛、几只假石榴,似乎有人特意安排。云潇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手指轻抚上蝶依的脸庞,此时的思绪混乱交错,过了许久,他伸手解开蝶依的衣衫,然后褪去衣袍上了锦榻。轻微的动静把蝶依惊醒了,她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不安分地挣扎起来,云潇一面喘息一面在她耳边低声轻吟:
“蝶依,我是真心喜欢你……”
蝶依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似乎已经接受了宿命,她顺从地配合起云潇,一步步按照崔娘说得话去做,可当他侵入身体时,她还是不争气地哭了,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不断往下落。
“别这样……求你。”
云潇看到她泪眼婆娑停了下来,微蹙的眉宇间染上些许怜爱,他低头吻干她眼角的泪痕,托起她的细腰将炽热的欲望深埋进去,蝶依身子一颤,忍不住惊叫一声。
“记住我!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云潇的温柔消失殆尽,几乎要将她撕个粉碎,蝶依急促地喘息呻吟,咬牙忍受着一阵接一阵的灼痛。突然,云潇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满腔的欲望全部倾泻在她深处,他无力地瘫倒在蝶依身上,嘴角浮起一丝餍足的笑意。
“你终于是我的了。”
蝶依无言以对,这副残破的身体不知被多少人玷污过,他只不过是其中之一。不过云潇似乎更懂风月之趣,知道如何让女人俯首听命,他的欲望接三连二地膨胀,不知疲倦地与蝶依享尽欢愉直到天亮。一夜春宵,两人都已筋疲力尽,云潇硬撑起虚脱的身体穿好衣衫,临走之前,他解下腰间玉佩放在蝶依枕边,然后俯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听到脚步声离去,蝶依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午时过后,崔娘欢天喜地地走进牡丹园携起蝶依的小手说:“有人要赎你!”蝶依微微一怔,心里多了几分惶恐,猜来猜去都猜不出谁,崔娘说是谁不重要,只要是宫里就好,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塞到她手里。
“这是一味散的解药,千万记住按时服用,还有这个……”说着,她又拿出一个紫瓶。“行房前服下一粒,切记!”
蝶依握紧药瓶忐忑不安。没过多久,一辆墨车停在百花深处后门,一上车,蝶依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种幽然的清香只有南王府里才有。临行之前,崔娘含泪携住蝶依小手千叮万嘱,直到车夫催促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墨车缓缓地往东驶去,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宅前停了下来,宅内走出几个容貌俏丽的丫环和一位面善的老伯。
“你们快把姑娘扶下车。”老伯命道,丫环们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蝶依扶下车,然后领她进入厅堂坐上正位。老伯恭敬地朝蝶依鞠礼道:“姑娘有礼,鄙人是这儿的管家成叔,这些个都是你的贴身丫环,我们公子马上就来,请姑娘稍等。”
话落,成叔就带着一群丫环退出厅堂,没过多久蝶依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她抬起眼眸往出声的方向望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蝶依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那人走到她面前兴奋地问道,蝶依听着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惜想不起是谁,她起身垂眸行一大礼,掩住那份心虚。
“公子有礼。”
“嗳,不必多礼,你现在应该唤我官人才是。”
听他这么说,蝶依明白了,原来是南陵王把她送给了别人做姬妾。
“官人。”
蝶依硬忍住心中酸涩,娇滴滴地轻唤了一声,那人立刻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将她领进卧房宽衣解带,到了第二天蝶依才知道,这人竟然是玄粼国的二皇子——白亦峰。
夕云山庄内,一紫衫美人正陪着云潇作画,她一边细细研墨一边与他调笑几句,风无影却很煞风景地叩门而入,他看到有人在内连忙拱手行礼。
“不知宝姑娘在此,打扰了。”
“没事,进来吧。”
云潇淡淡地笑道,然后提笔卷墨在纸上勾出一只墨蝶。风无影应命而入,走到云潇面前拱手悄声道:“禀公子,事已办妥。”
云潇听后面无表情,轻轻地在纸上勾描几笔却不知笔触已乱。
“知道了,退下吧。”
风无影礼毕退出门外,云潇收起笔墨,卷袖净手,宝姑娘看着十分诧异,不由开口问:“三少为何不画了?”
“呵呵,你看外面景色秀丽,躲在屋内浪费了。不知宝姑娘可否陪云某游园?”
云潇勾起唇角,俊雅邪魅的容貌几乎难辩雌雄,宝姑娘抿嘴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