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蕙把她揽在怀里顺了顺长发。
“那你记住,银朱待我也是极好极好,而且她比我有本事多了,你要是能叫她真心帮你,为你争取奔走,便是你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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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数日细雨霏霏,行宫金碧辉煌的亭台倒映在水渍中,平添一抹青灰的影调。瑟瑟立在阶下,看院中芭蕉叶舒展,叫雨水洗得油光锃亮,可是檐瓦上雨声滴滴答答,搅扰的她发烦。
“又说来避暑,来了好几日,压根儿没见过太阳。”
李真真手里提着一茎翠绿竹叶,站在廊下逗弄鹦鹉。
“瞧瞧野趣儿也好,你瞧这水积的多深,树底下都有旋涡了,可见营造时偷懒,地基留了缝子,可惜嗣魏王不在,不然再捉一群野鸭子,像上回……”
李仙蕙捧着一本王勃诗集坐在月洞窗底下,正吃葡萄,闻言扭头过来。
“杜家宅子修的好,养养他的脾气,也是好事。”
瑟瑟才要问,司马银朱从后门进来,开口便道。
“四娘几时和杨家姑娘这般要好了?这么大的雨,巴巴儿叫人送吃食来。”
说着,把手里提篮放到八仙桌上,滴滴答答还淋水。
李真真闻声过来,“杨家?元娘子送的还是二娘子?”
司马银朱摇头,“那倒没说。”
掀开盖子,取出一只精巧的红玛瑙碟子,三只椰汁糕玉兔样惟妙惟肖,趴在红底子上,还用玫瑰酱点了眼。
司马银朱举着盘子看那手艺,仰头算了算。
“他们家姑娘走玉字辈,元娘单名是个‘琴’字,二娘我忘了,三娘好像是‘莹’字吧……”
瑟瑟道,“二娘叫瑶娘。”
李真真拈起一只,颤巍巍的,犹豫从耳朵下嘴,还是咬屁股。
“这个是琴娘做的。”
瑟瑟就着司马银朱手里鉴赏了一回,“女史帮我吃吧,早上才吃了酥山,这会子肚子里冰凉,受不住。”
李真真道,“你不吃,回头人家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好吃嘛,人家好意招待我,难道说不好吃?”
说笑了两句,有内侍来道,夜里在‘画中游’排宴。
李仙蕙问,“画中游在哪儿?”
那束着高山冠的老内侍看来足足有五六十岁,举动迟钝得很,该荣养了,不知为何还在服役,缓缓转身向她躬腰。
“就在山上,只不冲这边儿,往西转过去二里路,依山而建,一座两层的小楼,左右又有楼,后头又有阁,中间几道爬山廊突兀在半空,风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