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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边掰边扔,越看越气,仗着射箭又稳又准,拿我当兔子,当鸭子?
忽见他停了,才直起腰来,又是一阵破风之声。
这回却是十来支齐梅针,齐咻咻下网,前后左右绕住她双足,画地为牢。
瑟瑟一时愣了,伸手慢慢去拔,果然这箭极细极长,好比绣花针,簇头是平锋的,不射人也不射鸟,却是专门用于穿透锁子甲。
她攥着一把齐梅针掰不下手,想了半晌,抬头去看。
突出的山岩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不多时丹桂找来,奇怪她满头热汗,跟泥地较劲,两脚狠蹬,把什么东西踩进泥里,说是长毛虫讨厌,老往身上爬。
一路打扇引她回宫苑,叽叽咕咕,说自她走了,张峨眉和李仙蕙下棋竟拌起嘴来,一个偏说赢了,一个就说没输,都要女史做判官。
丹桂看她热的不像话,捋着柳枝,钻进太湖石洞子走捷径。
“别说我们郡主不是这样人,张娘子往日何等尊重?从来不咋咋呼呼,争先忘后的,所以奴婢们劝解半日,终于说得张娘子撂开手回房去了。”
这回出来,瑟瑟的院子挨着武崇训,在高处,武三思和武崇烈在半山,张峨眉依傍府监,顺带着琴熏和骊珠,隔壁就是李显,距离女皇最近。
瑟瑟掀开珠帘便问,“怎么?阿姐吃多了螃蟹盖子,火气上来了?”
李真真大梦初醒似的,哦哦转头。
“难怪能跟眉娘吵。”
李仙蕙气还没消,放下冰盏道,“原没事,偏她咬着我一句话不松口。”
李真真问,“我顾着瞧热闹呢,没听见,她说你什么了?”
“话赶话,别提了。”
不等瑟瑟再问,扬声吩咐晴柳。
“那桌上有我抄的《升仙太子碑》,你挑一幅像样的,细细裱上,盖上我的私印,拿去给眉娘,说我今日冒撞了,向她道歉,并请她指点。”
“诶?眉娘的字比二姐好么?我瞧不出来,反正龙飞凤舞的,都好看。”
“那也未必……”
李仙蕙并不承认,“从前无心与她争,倒也不曾细细比较。”
瞧晴柳拈起几张,临窗照着光比较,也挑不出,便请司马银朱帮看一眼。
司马银朱提起一摞在手里挑拣,边看便教导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