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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
琴熏扶额。
妹妹一团孩气,硬是说不通,她才跟瑶娘聊的痛快,多饮了两口酒,还没压下饭食就追出来,这会子上头了,一阵阵的发晕。
“六哥成心给三哥找不痛快,拿你过桥呢!什么他从小养到大的爱物儿?尽是胡扯!你要信了他,也是个吃男人亏的糊涂蛋。”
这下骊珠不高兴了。
琴熏也就十三岁,还没李子树高,就约人赏月,怎么好意思笑话别人?
撒开手放阿大落了地,往它小屁股上踢了脚。
“哼,也不知是谁明里暗里夸六哥俊俏,可惜是本家儿。”
两人瘪着嘴赌气,一前一后走着,阿大缠人,跟着脚步转来转去,风愈发烫了,脖子上腻腻的起汗,走上一程,骊珠软团团靠过来。
“我就喜欢黑爪儿,阿喃阿喃,明明是人的名字,怎么好给它用呢?要归我养了,就叫黑爪儿。”
琴熏因与小六岁的妹妹认真吵起来,脸上也无光,见她让步了,趁势掏出帕子给她扇风,细细说给她听。
“六哥又精又坏,真让他如了愿,转头就把你卖了,阿大阿二也留不住。”
——六哥真有那么可恶?
骊珠不信。
可是回头细想,全家上下,好像是没一个人喜欢他,连三哥宽厚善性,对他也有点防备,沉吟好半晌,还是请教姐姐。
“那怎么办?”
琴熏成竹在胸,“你要非它不可,我来想个主意。”
骊珠不解,“你想干什么?”
琴熏卖关子,闹得骊珠问了几遍才道。
“三哥回来了,我瞧六哥也要来,等他来时,我先敲敲他的竹杠。”
那头瑟瑟坐回席上剥栗子吃,武崇训讪讪寻了来。
“十一月很好。”
拿婚期说话,并不敢提旁的,尤其是才听说的那件怪事,被太孙问到脸上,明明是瑟瑟坑他,却只能顶雷。
瑟瑟波澜不惊的样子,耷拉着眼皮,一本正经论公事。
“我也觉得好,可二哥出来了,你要想婚事快办,就别在他面前点眼。”
没头没尾,说的武崇训糊涂了。
“太孙问我封地上物产如何,百姓可安居乐业,郡望谁家……我没得空儿慢慢回他,预备今晚照折子样式起一封文告。”
瑟瑟嗔怪地瞪他一眼。
“我就知道,你们说了半天,鸡同鸭讲,全是废话。”
便拿黄门的话来问他。
“哪来的什么十八岁小寡妇?污了我的耳朵!”
提着根象牙筷子,审犯人似地笃笃敲他大拇指。
武崇训吃痛,往后一缩,“诶——郡主轻些。”
简直不能置信,他娇滴滴的小娘子,还会严刑拷打,“你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