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野惟走进小区,即将要上楼的时候,身后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又重又快,似乎还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平野惟的身体顿了顿,但她又安慰自己,身后的人应该也是小区里的住户,是急着回家的人,不用这么紧张。
平野惟呼出一口气,脚步加快了些许,想要小跑着上楼。但身后的脚步声却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平野惟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出居民楼,那人力气很大,攥的她手腕生疼,但平野惟此刻已经顾不上手腕的这点疼痛了。
平野惟错愕的脸上逐渐漫出恐惧,一时间连叫都叫不出来。
而远田腾似乎很享受她这样的表情,邪笑着:“看来我没认错,果然是你啊。”
远田腾还是和初中那时一样,不,他变得更加高了,但脸上那种人渣般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没必要躲着我吧,咱们不是初中同学吗?”
平野惟开始微微的发起抖,远田腾的话又将她拉回到了初中。
远田腾会揪她的马尾,更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拿打火机撩她的头发,在体育课时将她推倒在操场上,将平野惟的课本扔在水池里……
他做过太多太多事情了,平野惟甚至都不能一下全都想起来。
那时的远田腾是体育委员,身边还有几个所谓的好哥们,基本都是人高马大又十分难管教的学生,连老师都很头疼。
所以在远田腾欺负平野惟时,同学们虽然看在眼里,但一个敢去帮忙的都没有,生怕自己变成下一个被欺凌的对象。
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这只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其实根本就是不想管,觉得麻烦而已。
而在老师眼中的小打小闹,落在平野惟身上就是真实的疼痛。
虽然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那些皮外伤一周左右也都会痊愈,但留给平野惟的心理阴影是无限大的,是痊愈不了的。
以至于到了后来,就算远田腾不打她,不对她动手,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平野惟都会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被丢进到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瓶子里,呼吸不到氧气,空气间无比狭窄,外界听不见她的求助声。
她或许会死在这个瓶子里。
后来她毕业了,和远田腾去了两个不同的学校,电话号码和其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换了。
平野惟这才从那个瓶子里逃脱出来,不至于在那个瓶子里死去。
但现在,噩梦又回来了。
远田腾依然攥着她的手,就像是锁链一样,让平野惟无法逃脱。
察觉到平野惟的颤抖,远田腾嘴边的笑意更甚:“看来还没忘了我啊。”
平野惟又体会到了以前那种呼吸困难,如同被装进了瓶子里的感觉。
她明明下定决心不要再这样了,她不想再做一个连反抗都不会的人偶了。
“放开我!”
平野惟用了最大的力气推了一把远田腾,远田腾毫无防备,居然真的被她向后退了好几步,握着平野惟的手也随之松开。
趁着这个机会,平野惟立马转头向着楼上跑去,一眼都不敢往后看。
远田腾似乎是骂了一句什么,紧接着脚步声就从后面传来。
平野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心里祈求着,别追上来,千万别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