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只怎么回事,她觉得心口酸酸的。
等了半个月、忙了半个月,竟然连永珹的一面都没见到。
她慢慢推着车在街上走,纤瘦的肩膀虚弱地垂下,像只无精打采的猫咪。
一个大腹便便孕妇拖着一袋米在前面走着,她看见了,往前快走了两步,抓起孕妇手中的那袋米,使劲一提,放到了推车上。
“小娘子,你往哪儿?我帮你拿这袋米。”她好心地说。
“多谢你了,小兄弟。”那孕妇感激地笑笑。“我就住前面那条街,不很远,一会儿就到了。”
“你家里人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拿这么重的米?这袋米少说有二十公斤吧?”孟君天奇怪地皱眉问道。
“你猜得真准,正好二十公斤。”孕妇揉了揉后腰笑说。“我家官人到外地做买卖去了,公婆年纪又大,只好我自己出来买米。小兄弟,你好大的力气,这袋米有二十公斤,你这么一股气提上来了。”
“没什么,打小训练的。”孟君天笑了笑。
自小将成箱的蜡烛搬过来、搬过去,早已将她训练得臂力惊人,力大如牛了。
走了不算远的路,就到了孕妇的家。
孟君天把米袋帮忙扛进她家的厨房,然后在一家人的千恩万谢声中离开。
“孟君天!”
忽然,她听见头顶上方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抬头一看,竟看见永珹斜倚在一家茶馆的二楼扶栏上,微笑地注视着她!
“是你,永珹!”
她惊喜莫名,原本以为见不到他的失望和沮丧全在此刻一扫而空了。
“上来吧!”永珹笑着朝她招招手。
他的个性随和,一向没有主仆之分,所交的朋友也不只限于贵族官宦子弟,所以对孟君天劈头大喊他的名字并未动怒或心生不悦。
孟君天把推车往茶馆门口边上一扔,开心地直往二楼跑。
这是一家华丽的茶馆,二楼的雅座全坐满了人,说笑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永珹,这小兄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坐在永珹身旁的博果尔诧异地笑问。
由于孟君天个头娇小,戴顶厚厚的暖帽、穿着棉袄,看起来就很像才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是‘孟氏香烛店’店主的公子,名叫孟君天,我去买‘檀香烛’时候认识的。”永珹朝他勾了勾手指。“君天,到这边来坐吧!”
孟君天大大方方地在他们身旁坐下,礼貌地朝博果尔笑笑。
从小孟君天就跟师兄弟一起混到大,跟刘雨扬甚至是从小打到大,男孩子的言行举止她吸收得很彻底,在她身上根本很难看到女子柔弱、羞涩、扭捏的一面,所以如果她不自己招认是个女子的事实,外人根本很难发现真相。
“你是出来送货的吗?”
永珹看见孟君天刚才用推车帮孕妇载米袋,便问道。
“你忘了,今天是要送货给你的,我刚刚才从王府出来。”
孟君天看见他实在太开心了,脸上流露出兴奋灿亮的笑容。
“已经半个月了吗?日子过得真快。”永珹挑眉一笑,伸手拿起一碟点心放到她面前。“来,吃吧,这碟点心味道不错。”
“多谢······”她感动地捧着那碟点心,忽然转过脸看他。“我是不是应该喊你四爷?”
永珹怔了怔,随即轻笑起来。
“那倒不用,你喜欢喊我的名字就喊,我并不介意。”
永珹托住下巴,斜斜地偏着头看孟君天,
“你这小兄弟倒挺有趣,一点都不怕永珹啊!”博果尔哈哈笑道。
“他不可怕,他人很好。”孟君天认真强调。“上回我在王府冷得半死,他还命人煮热汤面给我吃,非常温柔体贴。”让她感动到忘不了他。
“嗯,他是好人,这是大实话没错,可以名列史上最亲民的皇子了。”博果尔笑呵呵道。
“永珹,皇帝老爷真的是你爹呀?”孟君天睁大眼睛问。
永珹朗声笑起来。“是,皇上是我爹,不过我从小就被过继到履亲王府了。过继的意思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