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萤偶然回头一望,他立马道:“刚在天井里,你偷偷看我来着。这会儿我得好好看看你,你别回头,继续写你的。”
岫萤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直窜上喉咙,仿佛要脱出胸腔。
岫萤知道这不是梦,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眼泪湿了枕巾,一片冰冷。她再也睡不着,起身走到楼上,打开书桌抽屉,从里边拿出一把手枪。
她把手枪揣在怀里,走上大街,一切静悄悄的,她忍住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往前走。看见警察厅了,她远远地躲在转角的弄堂里。路边的石头板上沾了夜间的露水,潮湿清凉,她坐下来刚好可以看见斜对过来的警察厅大门。她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直看到天一点一点地亮堂,日光一点一点地撒到她面前。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终于看见闵辉成的大汽车威风凌凌地停在大门口,一个他上司模样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闵辉成陪着他一直往里走进去。
她摸摸怀里的手枪,手指头还是发抖。她想起沈赫当年教她打枪的情形,她起初吓得连靶
子都不敢看,因为在她小时候逃难的路上见过许多官兵、土匪持枪杀人,连她爹娘和弟弟妹妹也是命丧他们的枪口之下,独留她孤身一人。
岫萤在弄堂口蹲守半日,终于见到闵辉成又跟那男人走出来,上了车直往南大街开去。
岫萤紧紧跟着,幸亏车子行走不远,在南门的丽金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直到半夜,闵辉成才摇摇晃晃地从里面出来,踉踉跄跄地站也站不稳,守在门口的司机连忙出来将他扶上了车。
闵辉成可算是戒备森严,想要接进一步也难啊。岫萤靠着墙根很是气馁。
她去了医院,沈赫的病房门口还是张继带人守着。医生正给沈赫检查完,张继问怎么样了。
医生道:“病人情况不是很好,还得留在医院继续观察。”
张继道:“这不是做了手术清了毒了么,都好几天了人怎么还是这么半死不活的?”
“送来的时候毒气已经入了肺腑,能救回来已算是万幸了。”
“他娘的!”张继骂了一声,很是气恼,“那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现在问他些话,他能回答我吗?”
医生道:“病人现在相当虚弱,我看是回答不了你的。”
张继站在门口,望进去,果然见沈赫半死不活地躺着,看脸色比前一天还糟。他不甘心,走进去,在沈赫耳边轻声问:“赫少,你就告诉我那烟雨图你藏哪里了?”
沈赫微张着眼,喉咙里咕噜一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又气又急,见岫萤进来,一把将她拖到沈赫跟前,一枪指住她脑门:“赫少,你不说,我就一枪崩了她!”
沈赫急火攻心,又什么都做不了,喷出一口血来,医生冲进来叫道:“张队长,你这是要弄出人命来呀!病人要是死了,你可就什么都问不着了。”
张继见沈赫已是昏过去了,无法只好收了枪。
岫萤扑到床前唤沈赫,一点反应也没有。医生忙向外唤了一个护士进来道:“快,快送手术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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