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相当的热闹,因为解放军处处告捷,国名党已现颓败之势。北平的解放更为新年增添了喜气,满大街的人都载歌载舞。
除夕这天,罗新觉来家吃饭,三个人虽然冷清,但爷俩兴致很高,一路从抗日战争谈到内战,侃侃不觉。
岫萤默默做菜,做完了菜又默默收拾餐桌给他们烧茶备点心。
叔父喝得有些多了,熬不到新年钟声敲响,就倒头睡去。罗新觉和岫萤两个人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广场上人们举着火把庆祝,一起倒数,迎接新年的到来。
岫萤也跟着他们一起在心里默数,等着钟声落下。人们欢呼雀跃,呼声震天。
罗新觉猛抽了一口烟,回头看岫萤,她脸上闪耀着烟火的光,忽明忽灭,但是一脸平静。他拧灭了烟蒂,按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刚接到任务,过完年我就要去北平了。”
有东西在岫萤脑子里敲了一下,她呆呆地回了一个“哦”字,半天没有言语。罗新觉心里沉
甸甸的满是失落,起身穿好军大衣,去取帽子。岫萤已经拿在手里递给他,他看着帽子没有马上去接,只道:“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北平?”
岫萤摇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的叔父。罗新觉立马道:“你放心,我们可以带老宋一起去。”
岫萤还是摇头。罗新觉心下了然,只怅然的仰天叹了一口气,默默接过帽子戴上出了门。
第二天叔父醒来后还是一味地埋怨岫萤不该不跟着罗新觉去北平。岫萤道:“他值得更好的。听说他的上级很赏识他,预备把女儿嫁给他。”
宋立新闻言,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只转头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若有所思。
罗新觉的信一封一封地寄过来。天气渐暖了,南京解放了。岫萤收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急忙打包行李敢去北平。
罗新觉在火车站接她,她明显有些激动,将行李都落在了车厢里。他们在站台前等着乘务员将行李送来。
岫萤焦灼不安地四处张望,总显
得不耐烦。她比南京那边过来的火车要早到。
“别急。你先跟我回去休息休息,一有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罗新觉话音刚落,汽笛呜呜作响,南边来的列车终于缓缓进站了。岫萤不由往前冲了几步,立马有警卫上前来拦阻,罗新觉赶忙拉住她,往边上让了让。
人被押解着一个一个钻出车厢,警戒线拉长,解放军战士威武地举着枪,旁人不得靠近。
岫萤期盼着能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因为罗新觉写信告诉她,新送来的战俘名单里有沈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