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还是乘坐上了去往村子里的牛车。车夫知道苏果着急,他自己也想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就加快了速度。按照约定,把苏果放下后,还是不放心地问苏果有没有改变主意。然而苏果的态度非常坚定,身为医者,怎么能惧怕危险而弃病人的性命于不顾。何况她的宝贝楼楼里有很多的药物,总有一样是能治疫病的。不过她得先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疫病。离村子里还有一公里的地方时,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她走了这么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直接拿出了她的东西来,打扮成游医的模样,继续往前走。“站住,这里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赶紧走!”
在村子附近守卫的官兵见有人前来,连忙拦住了要往村子里走的苏果。“这位军爷,老朽是医者,听闻这里有传染病,特来相助的。”
苏果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你进去可以,进去后可就出不来了,你要想好了。”
官兵好心地提醒着苏果。苏果应声后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就是一道道地封锁线,一连设了十道,而在十道封锁线的后面,就是苦苦哀求的村民们。“放我们出去,我们没有得传染病,放我们出去!”
“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在这儿!”
以及孩子们的啼哭声。苏果微微蹙眉,但她脚下的每一步都没有丝毫的迟疑。直到越过最后一道防线,此时的她就已经置身于疫区里了。村民们想趁着苏果进来的时候往出跑,而不远处却站在一群官兵,手里拿着长枪,矛头对准了他们。“谁出来谁死!”
村民们不情不愿地退了回去,纷纷哭诉着自己命苦。“老人家,你进来做什么?”
村民诧异地看着苏果,他们想出出不去,外面人巴不得都离他们远远的,怎么还有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是多想不开啊。“老朽是为了这传染病而来。”
苏果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目光在周围人身上打量着,“你们看起来应该是没有被传染,村子里现在的状况如何,病人们都在那儿?”
“大夫,我是这村子的里正牛二。病人们现在都在自己家中,没有人肯管我们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牛二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向苏果求助。难得肯有大夫愿意来帮他们,大家也都纷纷求着苏果。“村子里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没有被传染的吗?要是有都叫过来,腾出几间屋子,把病人都集中起来,我要挨个诊治。”
苏果连忙吩咐着他们,同时觉得有点奇怪。既然都在同一个村子里,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得病,也有部分人没有。如果是传染病,应该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得才对。除非不是传染病。可如果不是传染病,为什么会同一时间这么多人得病,其他的大夫又束手无策呢?苏果脑子里充斥着这些疑问,一切还是要先看过病患,或许就能有答案了。大家赶紧按照苏果的吩咐去做了,都仿佛像是看到希望一样。很快,在里正牛二的带领下,大家将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来,病患也都集中躺在了几间屋子里。借着微弱的火光,苏果开始给病患诊脉。所有的病患几乎都是同样的状态,腹痛不止、恶心呕吐、肢体无力、麻木,甚至一部分人都发了高烧。“大夫,他们这到底是什么传染病啊?有治疗的法子吗?”
牛二在一旁给苏果掌灯,忍不住着急地问着。“他们都吃过什么东西?”
“啊?”
牛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如实回答着苏果。无非就是自家地里的一些蔬菜,和米粮之类的。苏果让牛二把东西都拿过来,就开始检查着。这时身边忽然传来熟悉地声音:“华游医,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儿?”
苏果愣了一愣,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景瑜琛,脱口而出。话音落下后,她瞬间觉得不对,她好像反应有点过激了。连忙清了清嗓子,赶在景瑜琛开口之前找补着:“老朽的意思是,没想到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遇到公子。”
“是吗?华游医是不是认识我?”
景瑜琛的目光在苏果身上来回打量着,耐人寻味。“前几天公子不是带了位病人来找老朽看病吗?公子出手阔绰,老朽怎么会忘。”
苏果继续查看着食物,心里却感觉奇怪。这狗男人为什么会在这儿?难不成这里是有什么让这狗男人在意的事情吗?不过她倒是不关心这些,只要狗男人不要碍事就行!许是景瑜琛见苏果在认真地寻找病因,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站在一旁。直到苏果的目光从食物上挪开来,他这才问道:“游医有什么发现吗?我听说游医是刚进来,这可是传染病,游医为了治病,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景瑜琛刚听村子里人说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他都在想办法要偷偷离开这个村子,竟然会有连命都不要的人送上门来吗?还真有啊。“老朽身为医者,自然要行医救人。”
苏果极其认真,这是她身为医者的职责。何况她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做她能做的事情。“游医还真是愚蠢啊。”
景瑜琛忽然笑了起来,语气里夹杂着一抹嘲讽,“为了救别人,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游医还会觉得这是身为医者的职责吗?”
“老朽不会做那种救不了别人还搭上自己性命的事情。”
苏果斜睨了景瑜琛一眼,反问道:“公子是真的觉得老朽愚蠢,还是在公子眼里,人命如草芥,只要和自己无关,怎么样都行?”
景瑜琛皱了皱眉头,他一点都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但他看着眼前郑重其事的人,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看来,和他没有关系的人,自然怎么样都行,只要他活着,去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好。“老朽和公子不一样,老朽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烦请公子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