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转道去了宁国公府将祁哥儿接了,回了陆府,沈荣宁觉着疲惫,便早早歇下了。
翌日,陆知淮下朝后就直奔沈荣宁的院子来了。
“大爷来了。”沈木一帮人,眼明消息灵通,在陆知淮还没到院内时,就已经有了消息。
“嗯,让他进来。”
陆知淮见着望云院的牌匾,心头有了几分火气,猛的推门,却不料门从内部拉开,他手中一个失力,直接冲进了院内。
“呀,大爷来了。”今夏佯装惊讶开口,面上多了几分歉疚。
陆知淮皱眉瞪了她一眼,转头瞧着沈荣宁悠闲的在院内看书,沉着脸色靠近。
等书本上落下一片阴影,沈荣宁抬眸开口:“大爷?有事?”
瞧着她略带散漫的模样,陆知淮心头怒火更深:“你如今那里还有半分高门瞩瞩目的样子,见着夫君,连起身问安也全然不会了吗!”
沈荣宁轻笑:“原来大爷是为了这事儿寻我。”
她说着,笑盈盈的起身,道了句:“问大爷安。”
陆知淮被她气到,直觉一腔火气憋在腹中难以发作:“你!”
说罢深吸口气,说了正事:“你昨日去将军府赴宴,和中书令之女一同落水了?”
沈荣宁垂眸,心思微动,看来钟凌瑶还是没有放弃,今日依旧让中书令提了此事。
见着她沉默,陆知淮追问:“是也不是?”
“确有此事。”沈荣宁轻轻点头,某种带了几分疑惑:“怎么了?”
“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知!”陆知淮气愤拍了桌子,不知不觉大了声音:“你可知今日中书令在堂上说起此事,皇上又追问于我,我如何难堪。”
“如何难堪?”
“一面是皇上,一面是中书令,得罪了哪一方我都不好过,你这个无知妇人,若是提前说了,本官还能提早应对!”陆知淮几乎被她气的倒仰。
“大爷,昨日妾身落水回府,大爷不得空,妾身已将此事告知嫂嫂,难不成,嫂嫂没说么?”沈荣宁浅笑,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又悠悠坐下。
陆知淮一愣,猛的端了桌上的茶水喝了,才顺了心口的火气,正要开口,却见着小厮匆匆来报:“大爷、夫人,中书令钟府来人了!”
陆知淮闻言,眉头一跳,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道了句:“快请进来,正厅见客。”
小厮点头,看着陆知淮一眼又看了看是沈荣宁,想开口,却被陆知淮骂了回去:“还不快去,耽误了时间你可要获罪。”
“可是,”小厮迟疑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大爷,中书令夫人要见的是夫人。”
陆知淮回眸,差异的看着沈荣宁,却见她施施然起身:“贵客来访,去接待吧。”
略整理了衣裳,沈荣宁便去了秦氏和柳如意已经在大厅正坐。
陆知淮也随意坐在了主位,没留意柳如意也在自己身边。
沈荣宁从善如流坐在了中书令夫人于淑哲身侧,笑着冲她颔首。
于淑哲带笑点头回礼,抬眼扫了周围一圈,微妙的氛围让她忍不住侧目,这陆府,还当真是异于常人。
秦氏坐在高位,虽然年迈糊涂,却到底是个精明的,方才将于淑哲的动作看在眼底,不悦的瞪了一眼柳如意。
她如今虽当家,到底不能和弟亡夫之弟做于一处,反而让沈荣宁这个正头娘子离的远了。
柳如意接到秦氏的目光,心头一愣,又瞥了一眼旁边的陆知淮,心头有些委屈,到底不是自己让他过来的,便没有动弹。
秦氏憋气,转头看着于淑哲笑眯眯的开口:“夫人辛苦,怎么还亲自来一趟?”
“自然是为了小女落水一事。”于淑哲面色淡然的开口。
她虽说上了年纪,可到底高门夫人,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抵消了风霜岁月的侵袭,一身翡翠绿的饰品,无一不在告知众人她的身份地位。
陆知淮面色一沉,转头看了秦氏和柳如意,几人面色都不太好。